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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打量的目光落在瀛夙身上。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有担忧关怀,自也有瞧热闹的。
“六皇兄的意思是说,我这盏观音灯是仿效你那盏做的?”一直沉默不语的瀛夙终是缓缓开口。
他面色虽凝重,可气魄中的凌厉之势,分毫不弱。
话音带有三分逼问,更是下了个死套。
若瀛涟支吾不敢确认,那他只有今日在父皇跟前论个明白。
可若他认了...
“老九,你仿也就罢了,怎还没胆子承认?”瀛涟嗤笑一声,讥讽又道,“若是想不出贺礼送何,不是可以请教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何须拿个赝品来糊弄太后?”
瀛夙沉着的眸子不由一缩,隐隐带了三分笑意。
台下的李阙恨不得放声大喊给自家主子醒醒神,他那般得意忘形,殊不知自己陷入了圈套之中!
“敢问六皇兄,你这盏观音灯从何而定?”
“自然请了能工巧匠!”
“可我这盏非也。”瀛夙朝着太后肃声开口,“孙儿这盏灯是春初之时在暮苍斋所定,收据明细应有尽有。”
他挥袖又冷眼看向瀛涟,步步紧逼袭来,“敢问六皇兄,你这盏灯的明细可是齐全?”
若是官府里有登记的铺子,购买贵重之物皆有收纳明细给予。
当初瀛夙在苏州暮苍斋购买这观音灯时,就是怕日后被人再算计,便把那明细给妥帖收好。
瀛涟听见“明细”二字不由一愣,他从未买东西还要过什么明细。可况这观音灯是老四给他送来的,哪里有个什么破明细?
他赶紧抬目去瞅瀛栖,却见其脑袋偏侧在一旁,并未朝自己这儿看过来!
心一横,壮着胆子道,“我...我这观音灯也是在暮苍斋购之,明细自然也有!”
人,一旦说了谎,不知又需多少个谎来瞒。
来来去去,反反复复。
正如一条不见底的欲壑,不管往里头撒了多少捧土,它永远是空荡荡的。
云台下,大臣们屏息瞧着二位皇子相争,可却有不少官眷贵女轻轻笑了声。
只要入过暮苍斋买东西,都知道那里头的衣裳首饰每个样式只有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