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在顾虑什么事儿?
倘若他人身处京城,想要暗中告诉自己他性命无恙,只需差人悄悄传个话便可,何必大费周折,将消息隐晦藏在一颗菩提根之上。
若用这般法子给自己暗递消息,那便是说明他如今还不在京城...
“王皇后的羽翼不过是几位元老重臣。四皇子身怀金岐血脉不假,可毕竟这儿是东瀛,他就算想大肆施展拳脚,可也多少会有些捉襟见肘。”
言怀瑾指尖叩打在桌案上,他深思熟虑了一番,慢慢道来,“右相手握重权多年,幕僚门客虽然并未有多少权贵大臣,可那一个个小官也是手持实权,难以对付。”
“难不成,右相还在暗处筹谋了什么歹计?”陆子虞惊诧,“可究竟是什么样的歹计,能将九皇子逼到诈死的地步?”
“倘若你是未来储君,你最为担忧和顾忌的会是什么?”言怀瑾问她。
储君不就是今后的天子,能让天子的心存忌惮的,无非就是家国百姓...
陆子虞脊背一颤,下意识脱口而出,“百姓...是百姓!”
“不错。”言怀瑾朝着她投去赞赏的笑意,“能让九皇子迟迟不敢贸然进京的原因,也许便是京中数万百姓的性命已被右相给捏在了手中。”
数万百姓的命被一人紧紧攥在手中?
可右相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那贪权疯癫的人,莫不成要让整个京城的百姓给他们王家陪葬?
“这是近日去王家的一些官员名册。”陆子虞将袖中的一小缎儿软烟罗给掏了出来。
那是前些日牡丹递来的。
上头记着一连串儿的名字,都有详细对照的官阶。
言怀瑾接过,俯眼去看。
他心头虽然震惊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可并未八卦着去追问陆子虞。
“寻街校尉?”言怀瑾疑惑出声。
“你也瞧出了他有些不对劲儿?”陆子虞瞪着眼,手指落在软烟罗上最尾一处,“这人官阶微如蝼蚁,可却是这些日跑腾去右相府最勤快的主儿。”
言怀瑾眯了眯眼,思忖了一小阵儿才道,“这便是右相高明之处,旁人都觉得寻街校尉是个又苦又累,每月还没多少俸禄的小官。实则不然,寻街校尉不仅要掌管京中各处铺子的货物运输,还要审看每日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