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抽走王渝州手里的帕子,她气呼呼擤着鼻涕,“就知道你这老头当初把我带回来不安好心,可没想到是准备将我囚在府里?”
王渝州颇有被人看穿了心思的窘迫。
他不自在理了理衣袍,想摸着胡子掩饰心虚,却忽而发觉他的胡子好似从这小丫头进府之后,就日日被自己刮了个干净。
“什么囚不囚?本相可不是张延那种人!”
牡丹撇嘴,翻着个白眼将手中湿漉漉的帕子扔在桌案上。
真是泼辣子,可偏偏性格直爽让人眼前一亮。
“你就真不愿留在京中?”王渝州问她。
牡丹摇了摇头,“这地方有什么好留的?天天冷死个人,还是苏州小桥流人看着讨人欢喜。”
“若以后本相给你建一个苏州园呐?”王渝州挑眉试探。
“就你这右相府还能建个苏州园?”牡丹语气嫌弃,说话也是直接。
王渝州失笑,他双手负在身后卖着关子,“谁说是在这儿建?”
牡丹娇嗔道,“您一把年纪了,还想着金屋藏娇呐?”
她站起身子,面颊上挂着霞云,“不说了,不说了...我火上还炖着鸡汤呐!”
撂下话,娉婷的身姿像是携了风,急匆匆就窜出了屋。
王渝州眼中含着笑意,心头刚才对牡丹身份涌起的怀疑也是渐渐消散。
牡丹刚一挑帘子出了书房,面上的神色便从娇羞转为阴冷。
看来师父说得对,想要算计这疑心重的权臣,光凭手段和美貌还不顶用。最为重要的,便是“真”。
黑即是白,白即是黑。
真真假假,世事难料...
王若茀从马车上下来之时,刚巧碰见了常辽正从府门出来。
她认识此人,是父亲幕僚下的一位闲散小官。
连个芝麻官都不如。
可是这人多年来未曾进过王家几次,怎么如今却是在这节骨眼上登门来了?
王若茀留了个心眼,笑着唤住常辽,“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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