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

————是我。

鹘瓴高吭地叫了几声，飞走了。

高耶睁大双眼。向着满脸难以置信的高耶，仿佛为了让他知道似的，遍路伸出刚才在搭石塔的手。

“看。就是这只手。我就是用这只右手盛了水银。弘法大师的死因就是水银中毒。证据就是弘法大师就算死后还保持了生前的模样。”

水银具有防腐效果。遗骇会因为生前满盛的水银而不会腐朽吧。而且水银会一直残留下去。在大师圆寂后十六年，东寺的两位法号观贤和淳佑的僧人受天皇之命为圆寂的大师送衣服的时候进入大师庙，看见在石室之中大师仿佛活着一般正襟危坐，须发已经长到了膝盖。样子跟生前一模一样，好像就是因为水银的防腐效果。

“……但是，怎么会是用这双手”

那已经是一千两百多前前的事情了。遍路不是换生者，连凭依灵也不是。他却说“用自己这双手搯起水银”。他的意思是一千两百年前“用这双手”吗？

“在我的身体上，时间是静止的。”

高耶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会老化不会疲劳，连细菌也无法寄生。就算用刀刺也好炸弹炸也好，我的肉体都丝毫不会受伤。从被诅咒那一天开始，我的细胞里就没有‘时间’。”

（怎么可能）

会有这种存在方式吗？不会因为代谢而老化，细胞也不会受丝毫刺激。如果说不受时间的干涉的话，那不就是真正的不死吗。

“肉体不会死，灵魂也就无法离开这个肉体。不管心灵多么的苍老都无法死去。成佛和净化都与我无缘。”

“你是说……这是弘法大师的诅咒吗？”

与大日如来结缘的人能对他人施如此恐怖的诅咒吗？

“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诅咒。我是一个‘无法死去的人’。”

高耶茫然地看着遍路。这是一个剥夺死亡的诅咒。如果说是等着灵魂的老死，那灵魂的寿命真是无法计算。实际上，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知道灵魂的存在年限的人。

（活了一千二百多年这种事————……）

无法想象。

高耶他们活过的岁月的三倍。四百年已经是一条十分漫长的道路了，自己想也不曾想到过这个世界上有活了更长岁月的人在现实中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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