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断地请求。到底他们之间谈了些什么条件,那不得而知,但那玻璃匠人终于答应见见她的儿子。对那个被带到食堂见面的孩子,玻璃匠人觉得怎样,那也不得而知。但是结果,玻璃匠人终于同意雇用那孩子。那孩子被玻璃老匠人带走了,开始了在镇外的那个作坊里的生活。”
不知什么时候起,店内已充满了线香那甘甜的香味。我随着老妇人的眼光,透过商品陈列架朝外面看去,橱窗外的人流还是匆匆忙忙地在大街上行走,橱窗的内侧和外侧,流动着的仿佛是不同的时光。在目不旁视地从商店前经过的人流中,我寻找着女友的身影。也许她现在正往家里赶吧?也许她已经回到家里了?我刚想低头看表,但又觉得这举动像在催促老妇人,所以我忍着没看。
“玻璃作坊,”老妇人的眼光又回到我的身上,继续说道。
“对他来说完全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大熔炉,原料,工具,还有许多已经成品的玻璃制品。直到今天为止,这些东西和他是完全无缘的。但是,他对这些东西,丝毫不觉得着迷。他并不笨拙,但他却不是那种对细工慢活感兴趣的类型。那只是工作而已,13岁的他在心里分得很明确。而老匠人也没要求他对这里的工作有更多的热情。事实上,老匠人也并没有让他做什么像样的工作,大都是让他把成品运到镇里,然后收好货款带圃。偶尔老匠人也让他做些简单的玻璃板、水杯之类。那些简单的制作,几个月后他便基本上掌握了,无论是谁,那些简单的活只要花些时间,都能学会。他在那儿做的,就是这些谁都能做好的辅助工作。每当他把成品送到镇里去的时候,他一定会去港口,在那儿遥望来来往往的船只。这儿是归航的船只聚集的场所,那儿是将要出海的船只聚集的场所,他看着那些场所,心想,如果父亲没有遇难,自己也会去那些地方。与此同时,他又告诫胡思乱想的自己:如果想去那些地方,真的发自内心地想去那些地方,那还是去得了的;但是,今天的自己,必须待在自己已经选定的地方,不怨天,不尤人。”
我拿起茶杯端到嘴边,不知不觉,杯里的红茶只剩下最后一口了。
自己选定的地方。我看着空茶杯底部描画着的常春藤的图案,心不在焉地想着。我待的地方是自己选定的吗?我觉得,我在以往的生活中所作的选择,大都是水到渠成听其自然而已。就是现在的这家公司,也是如此。上大学、找工作,最后在几家已经内定的公司里,挑选一份最轻松的工作。水到渠成地进公司,听其自然地工作,然后在公司遇到了合同职员的她。她被配置到我所在的科室,我们两人之间完全不存在必然性之类,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那么,我爱上她,那也是听其自然而已?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恋爱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工程。当然,这世上,不同类型的恋爱也是存在的。
“有时他也去母亲工作的食堂。”老妇人也喝完了最后一口红茶,接着说道。“在那儿他把自己仅有的一点微薄工资,几乎原封不动地交给母亲,那是让弟弟妹妹继续上学的钱。在食堂他也会和以前的伙伴们见面。和伙伴们见面时,他绝不会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而是显得非常快活。他对伙伴们说,你们现在用的水杯,可是咱做的。但伙伴们都为自己的船长心甘情愿地待在那样的地方而感到焦躁,有的甚至严词责问他。伙伴们的焦躁,其实他心里也有的,那和在内心深处折磨着他的怨气是一样的。但是,他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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