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肯定他们动过手脚。
当然没有任何证据。可是,用不著证据也知道,能从中获得利益的只有他们……
分不清是推理、臆测还是妄想的思绪,在女神官脑中打转。
她只是这么觉得。珍视之人受到伤害了。
──没有我们不能报复的理由。
女神官心里冒出这个念头,如同种子萌芽,逐渐扩散。
哥布林的女儿。对方随便散播这种谣言,为什么我们非得忍耐不可?
事到如今还来拜托我们。哪有这么好的事。给我道歉。谁理你们啊。活该。
若要问可能发生与否,是可能的。只要顺著激动的情绪行事即可。
然而──女神官活到现在,始终相信不该这么做。
奉行著以慈悲待人、为他人著想、助世的精神一路走来。
那是她的信仰,她十六、七年的人生。
她当然不认为每个人都有苦衷、有其中的缘由,应该无条件原谅对方。
然而,未经思考就选择大吵大闹,实在──……
──太难堪了。
女神官深深吐气,吸气,彷佛要畅通喉咙。
藉以将积在心中的那股黑暗、沉重、黏稠的炙热,尽数除去。
「……我觉得,」她停顿了一下。「可以听听看他怎么说。」
「是吗。」
哥布林杀手的回应与平常无异。
不知为何,这让女神官难以忍受。
「那就听吧。在这谈行吗。」
「那个……」
透过方才的对话及女神官持有的圣印,酒商之子似乎注意到了。
他尴尬地搔著脸颊,瞥了周围──聚在一起争抢早上委托的冒险者一眼。
当然,他们应该没在注意这边,但这里有太多对耳目了。
毕竟能否察觉到身边不寻常的状况,关乎冒险者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