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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之内,姜万钧端坐在正当中,颜大和丘行恭坐在下首,两人各自的部下陪坐在身旁。
地图已经摆好了,姜万钧通过来往的商队,绘制了一份地图,虽然不够详实,但重要目标的大概位子是不会错的。
率领斥候侦查敌情的包武已经回来了,居延泽方向有牧民三万余人,其中有近一万五千人是从中原掳去的百姓,有一万是突厥青壮,还有五千是附近的一个突厥部落。
那个突厥部落应该是长期生活在一带的,而剩下的两万五千人,应该是后过来的。
突厥人连大隋“屯垦戍边”的办法都给学去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牧边”。
“君上,夜袭恐怕不能用了,到时候很难分得清谁是突厥人。”颜大听了包武的汇报,顿时感觉到有些棘手。
“不一定,突厥人等级深严,不会混住。我们只要第一时间困住敌人主力,应该不会伤及无辜。”丘行恭显然经验更丰富一些。
颜大看向包武,包武点了点头,“和丘将军说得差不多,我们之所以能这么快摸清情况,就是因为他们并没有聚集在一起。”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和那些俘虏联系上?如果他们肯帮忙,我们的行动会更顺利。”颜大灵机一动提议道。
“不可,那些被掳走的中原人,若是突然得知可能会得救,很难保持镇定。甚至他们会失去理智,到时候你会发现,他们比敌人更可怕。”丘行恭似乎想起了某个遭遇,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早年间丘行恭曾经追踪一伙儿盗贼,来到一个山寨,山寨中囚禁着不少盗贼掳回去的妇人。丘行恭潜入进去就想从她们口中打听一下山寨中的情况,结果,他失败了。
有人得知即将获救,完全不顾危险直接就疯了;还有的抓着他不松手让他救救自己的孩子;让丘行恭寒心的是还有人想抓他去邀功……
人心这种东西很难捉摸,谁也不知道会碰上什么人。
“有,有那么危险吗?”颜大被丘行恭的话吓了一跳。
姜万钧摇了摇头阻止了颜大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冒这个险不值得。打仗不能总想着用奇弄险,每一次用奇兵都是充满了不确定性,原本便充满了不确定性,你再节外生枝,岂不是扩大了不确定性,增加了风险?”
“君上教训得是,是我鲁莽了。”颜大虚心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少来这些文绉绉的,这是议事,各抒己见,谈不上教训。我们与突厥的实力对比暂时还处在下风,所以也是逼不得已用奇兵。我担心这种心态影响到你们,让你们以后都不会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