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元初知道。”
祝小培安心,道谢走了。
何未寻了个老客人,见了那个军阀最受宠的一个儿子,借着军阀自家内斗,将那位公子压制了一番。可祝小培是最当红的坤伶,追求者数不胜数,拦得住一个,还有第二、第三位……时隔两个月,祝小培再来见她,一为道谢,二为道别。
祝小培隐晦告知,她已和邓元初分开有一段日子了。
“又有人扬言要杀他……我担心,哪一天成了真。我和邓公子之间,总要有个先放手的,”祝小培目光下视,苦笑着说,“我十几岁唱西厢记,戏里说张公子考中状元郎,回来迎娶崔莺莺,再无恶人敢阻拦。而现在,好像都没用的,他也算曾有功名在身,都没有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当年的邓元初,如一草民,而祝小培就是那和氏璧。在这乱世,他就算豁出去性命,也负担不起这一段感情。
祝小培想去天津落脚,须九先生照应,如此才能不受追求者们的滋扰,寻一个清净的隐居地。她走前,留下一个旧信封,是未来一年在天津的公寓租金,以此表明,她无须金钱方面的照应。她红了许久年,攒下的钱足够隐居到老。
“又要劳烦二小姐费心了,”她柔声致歉,“思来想去,也只有二小姐能尽心帮我。”
“一切交给我。”她应承下来。
此后不久,祝小培搬往天津租界,再不踏足四九城。
***
深夜的院子里。
何未将长发散开,窝在双人沙发的角落里,将没穿鞋袜的脚搭在他完好的那条腿上。她的脚在谢骛清的军裤上摩挲着……
眼前像还是戏楼散场时,邓元初独自坐于戏池最前排的长板凳上,在正当中,望着空无一人的戏台出神。
四米深的戏台子和金丝刺绣的大红布帘后,像藏着一个人,邓家小公子的心上人。
谢骛清的手指,在她的脚心刮了下。
她痒得一个激灵,从窝着坐,到侧倚靠靠背,借着灯光瞧他。
“祝小培连唱三日,今天恰好最后一天,又恰好和邓元初见一面,”她缩起腿,挨近他,尖尖的下巴搭到他肩上,“全是你安排的?邓元初想见他?”
谢骛清一手握着钢笔,于雪白纸上写完最后几个字。笔尖打下一个实心句点。
他道:“你婶婶生产那晚,祝小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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