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焦急地在堂屋里走来走去。
一边是自己看中的儿媳,一边是还儿的前途,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作出选择。
“裴婶子别着急,事情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顾如槿先安抚着毛氏。
接着扭头对裴还道,“可要我帮忙?”
“不用!”裴还淡淡的道,别以为他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幸灾乐祸。
顾如槿却并不是客气一句,一脸严肃地看着裴还,“今天这是第一次,以后还会有李侍郎、周尚书,甚至皇上赐婚,到时你该怎么解决?”
见裴还认真的思考着自己的问题,顾如槿接着道,“不如一次性解决,你成了家,自不会有人再送上门来!”
“阿槿说得对!还儿若早成了家,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毛氏说完,意有所指地在顾如槿和裴还身上来回打转,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自己两年前就跟还儿提过这事儿,若是那时二人成了亲,现在孩子都会走路了。
“裴公子考虑一下我说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顾如槿这两年已经从老祖那里知道了裴还的身世。
没想到裴还竟是江州言氏的血脉!
江州言氏一族与皇家景氏一族共同打下盛景王朝,一个做了皇帝一个便做了首辅大臣。
数百年来,两族之人相互联姻,血脉相融,早已分不清彼此。
言氏嫡女为后嫡子为相,这已经是延续了数百年的不成文的规定。
直到先帝废除言氏女的后位,立安国公府表小姐为后,才将这一格局打破。
十年前,言氏一族满门被灭,震惊朝野。
树倒猕猴散,当初依附言氏一族的客卿门生,要么改投他人门下,要么销声匿迹,朝堂上再也没有言氏的一席之地。
而裴还作为言氏娇生惯养的小公子,竟然在那样的大屠杀中活了下来,原本活泼骄矜的性子,变得冰冷阴郁,一心谋划着想要复仇。
顾如槿无法想象,小小的孩子如何在满是血泊的院子里跑出来,又如何每日在臭泥潭里打滚把自己身上弄得生了虱子,甚至为了逃出江州城,跟着一群乞丐抢食,学着他们跪着乞讨。
老祖说起这段儿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怜惜。
老祖说他不知道裴还这几年都做了什么,只是经常有一些奇怪的人飞檐走壁的出入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