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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簧床垫和红木大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吵醒了在一旁假寐的江黎牧。
她一坐起身来,江黎牧那双如深潭般的眼睛便睁开了。
齐暖看了江黎牧一眼,默然无言。既没有感谢,也没有愤怒,剩下的是一贯的木然和冷淡。
江黎牧也面色平静,沉默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尽管他心里送了一大口气,表面上却仍然波澜不惊,没表现出一丝欣喜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齐暖那双木然的眼睛。他就做不出任何生动的表情。
他平静地为齐暖倒上了一杯热水,齐暖只觉得头晕眼花,堪堪接过杯子喝下热水。腹内被这口热水暖了暖,齐暖觉得喉间的干涩好上了许多。
江黎牧见齐暖恢复了基本状态,便出房间把林深喊了过来。
林深进屋后,看到齐暖已有好转,露出了欣喜地的笑容:"总算是醒过来了,你这烧要是不退。可针灸麻烦了。"
林深熟练地拿出电子体温计,测了齐暖的体温,见读数在三十七度八。便放心了下来。
江黎牧沉声问道:"怎么样?"
林深不由得微微侧目,齐暖昏迷不醒的时候,江黎牧的语气是何等热切,何等紧张,人好不容易醒了,却变得面无表情。冷漠的要命。
也不知这一对夫妻整日都在想些什么,非要苦着张脸过日子。
林深收起体温计,平淡地说道:"现在烧退了。不过身体的电解质和葡萄糖都不太够,需要给她打一点葡萄糖,再配一些消炎药。"
江黎牧点了点头,不再多话,拿上烟盒推开了阳台门,又站在阳台的栏杆上抽烟。
蓝灰色的烟雾在清晨的空气中缓缓扩散,画出一个个烟圈。
林深医术高超,迅速地配药,准确地注视,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过在一分钟内就完成了。
林深为齐暖调好点滴,便来到了阳台。
江黎牧黯然地靠在栏杆上。呈现出落寞而孤独的背影。
林深也陪着江黎牧点了根烟,沉声道:"如果昨晚……齐暖没有退烧,烧了整整一夜。你怎么办?"
江黎牧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燃尽的烟掐灭,沉声道:"我……我真的想过。昨晚我看着她满脸通红。怎么叫都叫不醒,我甚至都想过,她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和她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