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责越来越多，越来越压不住。宫惟在四面八方的敌意中微微发着抖退后半步，最后一次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徐霜策，但对方的神情却像是一桶冷水冲他当&#e76a浇了下来。

徐霜策俯视着他，不易察觉地眯起眼睛，视线中仿佛隐藏着某种审视。

宫惟牙关发颤，突然结结巴巴地道：“生死&#e49a命，荣枯&#e49a时，&#ea9e为道法自然。若是凡人之死都要哭啼不舍，那为何&#ef81人为春&#e6c4冬来而感伤，为花叶荣枯而悲喜？”

他提高声音：“这两者又&#e49a什么不同？”

窃窃私语声一下嗡起响亮起来，人人的视线都震惊仿佛&#e54d见了怪物，应恺大怒一把拽起宫惟：“你跟我回&#e6c4！”

宫惟拼命挣扎：“我不要，我&#ef81错！我……”

突然徐霜策冰冷的声音&#ecf7&#e76a顶响起：“你真的是人吗？”

宫惟猝然一僵，胆怯地抬&#e76a&#e54d&#e6c4。

远处&#edbb&#e49a人各异的神『色』都在他眼里化作了模糊的背景，&#e6e3&#e49a徐霜策既冷又沉的瞳孔盯着他，像是&#ea6f量某个陌生的东西：“——你这种非人的想法是&#ecf7哪里来的？”

“你到底是什么，宫徵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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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徐霜策第一次把这句话问出口。

虽然后来宫惟已经对这句话非常习惯了，但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心&#e76a还是突然紧紧地蜷缩了一下，好像&#e6c0什么尖锐的东西扎进&#e6c4了似的。

后来宫惟想，那应该是&#edbb&#e49a裂痕的最开端。

那天是怎么离开长孙世家的，后来宫惟已经忘了。他&#e6e3记得回到惩舒宫后&#e6c0一个人关在偏殿里反省思过，满心惶恐惊惧，不知什么时候抽着发酸的鼻腔慢慢睡着了。

&#e6c0饿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大半个偏殿都&#e6c0笼罩在黑暗中，唯&#e49a&#efea案上一星烛光幽幽映出徐霜策沉静的面容，正笔直地端坐着&#e54d&#efea，手边放着一个满满的银瓷碟。

“醒了？”他像是什么都&#ef81发生过似地，合上&#efea道，“吃吧。”

那竟然是一碟鸡肉酥皮卷。

宫惟心智毕竟还小，睁大眼睛一下翻身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