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看不见底,沉默之后才沉声应:“嗯。”
同样的鸢也不留力道,反手一下打在他的另一边脸上——虚伪!
事到如今他还想骗她,还在骗她!
“够了吗?”
她问一句他答一句,她打一巴掌他躲也不躲,最后就问了她一句“够了吗”?
尉总就是尉总,永远都是这样,纵容的,高高在上的,施舍的态度。
鸢也冷眼看着他。
“够了就跟我走。”
尉迟拽着她走两步,扯动了腹部的伤口,又有血渗出来,他闭了一下眼睛。
鸢也被他拉得脚下踉跄,一边走一边说:“强留我在你身边是因为你爱我,囚禁我在尉公馆是因为你爱我,强-暴我想让我生孩子是为了救阿庭也是因为你爱我,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我,爱我,是因为爱我。”
这次不是问句,而是阐述,说完她就低低地笑起来,有嘲有讽,刺耳至极。
是孽缘,也是她蠢,四年前四年后竟然接连中他同一个招,把小表哥害死了,把孩子害死了,还把自己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鸢也抬起手捂住眼睛,可还是有什么东西从指缝里溢出来,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无法释怀的悲呛和疮痍层层叠叠,她哽咽地呢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尉迟,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尉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不知怎的,有种说不上原因的恐慌,沉声地喊:“鸢也。”
“鸢也?”
鸢也神思错乱又仿佛回到了那一年灯红酒绿的酒吧,谁眯眸带笑问出一句你叫什么?
她痴痴地看着他,脸还是这张脸,眼还是这双眼,当年隔着攒动人头四目相对,当年青城织女河五百米莲花灯,当年半山别墅日夜相伴耳鬓厮磨……现在回头去看一幕幕还那么清晰,只是像玻璃一样多了裂痕。
一碰就碎裂一地。
鸢也声音空空的,有些恍惚了:“你以前,不是喊我时见的吗?”
尉迟顿时定在原地。
……时见……
这个名字……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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