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情形,张琳那句“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归”清楚得就像刚在自己耳边说过。
于是便再也睡不着了,翻来又覆去,心里烦得不行,也许,这就是自己在担心的事情吧?今天下午自以为聪明地说忘记了以前的事,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就此提醒了陈长安那个变态,让他想着以后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样的话,最影响的就是康王和谢宜江,再怎么样,自己这具身体是康王如假包换的女儿,康王断然不会容忍自己被陈长安染指,而谢宜江么更是受害者,陈长安如果对自己真起了不轨之心,那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跟自己有婚约的谢宜江,说真的,“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归”,还真是有可能啊!
想到这里,季雨菲不禁裹紧了被子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得找三公主求助啊,毕竟康王和谢宜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所爱的人啊!
许是听到了动静,外头白流苏的声音再次试探地响了起来:“郡主,您还没睡着吗?要不要奴婢进来陪您说说话?”
季雨菲想了想,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也没个结果,便应了一声,不一会儿,白流苏就摸索着进来了,手里还抱着被子。
“不好意思啊,流苏,吵醒你了!”季雨菲坐起身说了声。
白流苏答了句:“没事,郡主,刚才奴婢也一直没睡着。”一边说一边在床前铺了被子躺下。
这会儿已经是九月中了,蟋蟀在窗前叫着,两个人一开始没说话,但过了会儿,稳重的白流苏竟然难得地先说话了:“郡主,奴婢斗胆,可否问下,今天下午在宫里还顺利吗?”
季雨菲心里一咯噔,甚至还侧头借着窗外依稀的月光和灯光看了下,地上的白流苏仰头躺着,并没见什么异常。
季雨菲便装作很是疑惑地问她:“很顺利啊,怎么了?”
白流苏却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说这个话题:“奴婢见季嬷嬷回来后神色不安,郡主您看着也是,而且,郡主恕罪,之前您抄写的时候,奴婢一直在旁边伺候着。”
所以这是看见了自己写的那些歪七扭八的字、担心因此被陈长安责罚么?季雨菲温声安抚她:“没事,流苏,皇上没有怪罪。”
“可是郡主,”白流苏坐了起来,对着季雨菲说了句:“奴婢害怕!”
“你害怕什么呀?”季雨菲没多想,自动答了句,等反应过来,不禁也立马坐了起来:“流苏,你、你在害怕什么?”
不会是被这姑娘看出什么端倪了吧?想一想,上次在宫中住宿那晚,应该就是流苏跟着自己,这姑娘向来稳重心细,所以…
季雨菲再一看,流苏已经跪在了被子上:“郡主恕罪!奴婢,奴婢可能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