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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多了砸杯子,这种默不作声的发泄,反倒更让人心慌。
连带又很伤心,眼前这位康王可是自己的父王,季雨菲已经从心里接受了他这位父亲。
康王的手依旧蜷曲着,季雨菲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掰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摊开,取出手里握着的碎瓷片,又仔细地用手摸了下,好在那茶杯品质不错,虽然被捏碎了,也只是碎成了几大片,且没有割得太深,季雨菲便小心翼翼地用帕子给包扎了,又扬声叫外头候着的白流苏进来,让她赶紧去景姑姑那边拿一点治创伤的药。
“不用,流苏你进来!”康王这会儿总算开口了,声音有点嘶哑。
站在门口的白流苏犹豫不决,不知自己该挺谁的,好在这会儿自家郡主也说了:“流苏你先进来吧!”康王的伤看着还行,这会儿还是得先照顾下他的情绪。
白流苏便进来跪在了康王面前,兹事体大,想必王爷如今已经知道事情经过了。
康王的声音依旧嘶哑,听着有点瘆人,季雨菲心里有点后悔刚才把实情给说了,这件事,看来对康王打击很大。
康王倒也没多说什么,声音听着也依旧平静,只是跟白流苏确认了下刚才季雨菲说的几个时间节点,一开始白流苏还看了两眼季雨菲,不知要不要实话实说,康王为此还说了句:
“不用看郡主,你就实话实说,但有半句虚言,本王决饶不了你!”
季雨菲没吭声,这时候自己说话很多余,白流苏便咬了咬牙:“是,王爷,奴婢但有半句虚言,任凭王爷处置!”
就这么着,你问我答,虽然没有季雨菲说的那般详细,毕竟白流苏只是个候在外头的,不知道详情也在情理之中,但她所描述的,刚好跟女儿所说的来了个里应外合,康王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手心里阵阵剧痛。
就在主仆俩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康王终于又睁开了眼睛:“清儿莫怕,流苏,你做得不错,本王要赏你!”
这,这是封赏的时候吗?季雨菲觉得康王是给气糊涂了,反正看样子对自己没有生气,便大着胆子提醒他:“父王,赏不赏的以后再说,咱们还是让流苏先去拿点药来吧!”
“不用,”康王用另外一只手摆手表示没关系:“流苏,你去请下景姑姑,就说本王有事找她。”
眼看白流苏快步离去,季雨菲犹豫地问康王:“父王,是要跟景姑姑也说明情况吗?那,不知她是怎么个态度…”
“阿景是怎么个态度本王不管,本王只要她怎么做即可。”康王如今看着神情严肃,季雨菲瞧着,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竟然还隐隐有了几分三公主那位父皇的威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