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皇帝,李凯自然就会回府了。”
裴休垂眼道,“檄文已经备好,就藏在魏王寝室床铺之下。只要他回去,这谋反的证据就稳了。”
李晋点点头,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终于罕见露出一抹笑意,“保险起见,还是让严武跑一趟,务必保证他顺利回到府中。”
……
“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证五皇叔不会回府。”
东宫之中,李容与正在对秦榔儿嘱咐,“若他不听,就将他打晕掳走,一切后果都由我来承担。”
秦榔儿抱拳应是,转身离开房间,向外走去。大风吹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一如此刻正候在宫门外的李凯。
不知为何,今日的风沙格外大,无论是天空还是大地上生长的植物或建筑,全都被这风沙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
只下马车这么一会儿,李凯的衣袍和发丝间就积满了一层细沙。
如今已是六月天,按理说本不该再有这样大的沙尘天了才对。
李凯看着天色和面前隐藏在朦朦胧胧尘沙之中的殿宇,顿时一股若有所失的情绪扑面而来,使他愈发觉得此刻内心荒凉。
李凯形单影只立在风沙之中,忐忑不安等待着传话的宦臣回来。
不多时,适才的宦臣便步履匆匆的埋着头走了过来,轻声宣布结果,“陛下身体欠安,不便见人,请王爷回。”
宦臣尖细的声音如一潭死水,无悲无喜的陈述着事实给眼前刚及弱冠的少年王爷。
听见这个消息,李凯的头垂低几分,心底落寞又添落寞。他没有急着离去,而是迈步走下台阶,跪在了白玉石铺就的甬路上,朝着永平帝寝宫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宦臣臂弯间抱着拂尘,像早已见惯了这场景,既没有阻拦也没有规劝,只是安静地,近乎于漠然地注视着李凯磕过头后在侍卫搀扶下起身,走远。
“王爷,咱们去哪儿?”
再度坐上马车后,车帘外侍卫的问话随之响起。
李容与那封信的内容在李凯脑海中一闪而逝,却很快被他抛诸脑后。
“回府。”他命道。
……
秦榔儿就蹲在魏王府门口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