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没有说话。
陈言和他想象中很不一样。
其实从见到陈言的第一眼起,他就发现了陈言与其他武将的不同。
与其说是武将,他其实更像一个儒生。
谢玄曾经怀疑陈言这样好脾气的性格,是否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杀伐果决,只报上名字便吓得突厥人闻风丧胆。
他也曾好奇陈言究竟是通过什么方式才在北地拥有这么强大的民心的。
现在谢玄有些懂了。
原来一直以来,存在于陈言身上的“儒雅”,并不是软弱,而是仁善。
只有仁,才能得人心。
他早已看穿了一切,却什么都没有说,反而还主动成全了他。
谢玄现在满心的感动无可诉说,只有对着陈言深深鞠躬行了一礼,沉声道,“谢谢。”
……
……
“不客气。”王二笑眯眯看着陆骞。
陆骞翻了个白眼,“我又没和你道谢。”
王二拍了拍他胸口,“我听到你心里在这样说了。”
陆骞哼一声,默默喝着王二递过来的水。
自从几天前王二和宝珠找他谈过话以后,他们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了。
说他是被劝降了吧,他倒也还没有点头同意加入王二这支“山匪”的队伍。
可若说他没降吧,如今王二已经不捆不防着他了,他却也没跑。
陆骞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
先前他一直在告诉自己,自己没有跑的原因绝不是因为王二开出的投降条件,而是因为他那五十个手下。
他们此刻还在王二手里,并没有被放出来,万一他一走了之以后,王二撕票怎么办?
然而随着这几天相处,现在陆骞已经开始摸到了王二性格,他基本上可以断定,即使他真的逃下山去范阳报信,王二也不会对他那几个手下怎么样的。
这个认知却让陆骞愈发感到烦躁了。
他本是听到王二和宝珠说要打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