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如今玄德公坐拥荆益,自家老友却遭自家同盟的攻击……左将军大司马的颜面又何在?如果连诚心归附的老朋友都保不住,左将军又何以宣仁德于天下?
毕竟沙摩柯辛苦前来传话,本人是个不相干的;雷远忍了忍,没骂出“荒唐”两个字。他客气地问道:“蛮王,步骘的说法,我们知道了。你有什么安排?既然脱身,是打算回荆州去,还是暂且与我们一同?”
沙摩柯摇头道:“那都是后话,不急。咱们军营里,可有膳夫、庖人?”
“自是有的。”
“让他们炖个烂羊头,或者烤一头猪来。我要吃点好的,压压惊!”
雷远笑道:“必不会亏待蛮王,放心!”
当下雷远遣人去准备食物。
沙摩柯讲到一半的时候,关平、赖恭和黄晅都已折返回来旁听。这时候雷远的询问告一段落,黄晅便接替着陪沙摩柯闲聊几句,他两人也是老搭档了,嘀嘀咕咕地,言语说不完也似。
雷远转看关平、赖恭,待要说几句,赖恭喟叹一声。
“仁谨先生,也觉得步骘所言不妥么?”雷远问道。
“唉,我是可怜士氏几代人数十年经营,以为可以厚积薄发,然而今夜之后就要覆亡了。”
“什么?”雷远吃了一惊。
关平笑道:“士燮自以为能与我军抗衡,其实并无一战之力。如今江东既已服软,明日会战,我自当取下士燮的首级。”
今日在荔浦、猛陵两地,建功的都是雷远的部下,关平此番带来的也有精兵猛将,自不愿雷氏所属专美于前。关平这么说,是想要预定明日作战立功。但赖恭说的,和关平所想根本不是一回事。
雷远敛眉思忖半晌,也觉得步骘这说法,看似平和,实则带着腾腾杀气。可是……
他迟疑道:“且不谈他们如何做到……这么做意义何在?他们这就算对我们有所交待了?”
关平愕然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赖恭摇了摇头:“江东人哪会在意给我们的交待?对他们来说,出兵交州所图,只有实利。如果从吴巨这里拿不到想要的,那从士燮手里拿,也是一样。”
“这……”
当雷远等人惊疑不定的时候,步骘揽着士武的手臂,亲热地低声道:“我说过,荆州人来了,自有我去应付。哈哈,今夜我先拿下广信,砍下吴巨的脑袋,明日便让荆州人无法可想!”
步骘所处的位置,在广信城东面,靠近士氏本营所在的一片开阔地。数百名武射吏全副武装,藉着月色列队在前,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在他们的正前方,正是广信城一处坍塌的城墙。过去数日里,蛮兵轮番猛攻广信,虽然没能落城,却将作为城墙的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