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青青眼珠子一转，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

“颜颜，我今天才发现，我真的不是个好母亲，我对你，对恬恬，实在都是关心不够，连你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没有记住，实在是个失职的母亲啊！”

她的语气极为悲凉。

程楚颜的神色一动，不过依旧坐在程伟民的身边，没有吭声。

只听蔡青青接着说道：“其实，我现在觉得人真的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有时候心里想着什么，却不一定能够做到。你是我的第一个女儿，从生下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想着，我终于当妈妈了，我以后一定要对我的女儿好，一定要让他当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可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生活不顺，或者家里经济条件不太好吧，我慢慢的开始变得庸俗市侩起来，一心只想着尽量多拿些钱回来，慢慢的就开始变得斤斤计较，尖酸刻薄起来。却完全忘记了，我之所以会想尽量多拿钱，就是为了让你能够过得更好一些。”

“现在想来，真的是好讽刺啊！明明我是想当一个好妈妈，是想要好好对你的，可是到了后来，我却忘记了自己最初想要的是什么，反而成了一个对你并不那么关心的、不称职的妈妈。”

“颜颜，你现在就算是讨厌我恨我，也完全没关系，因为这些，都是我自己造成的，不是我的错！”

蔡青青说到动情处，眼泪就一串串的烫了下来，声音都哽咽得几乎要说不出来了。

程楚颜也是大为震动。

她一向只见过蔡青青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地吵闹着、或者犹如泼妇一般的破口大骂的形象，却还是头一次看到蔡青青竟然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她的话也并没有多少华丽的修辞，但是这些朴实无华的话，却忽然给了程楚颜更深的悸动。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向庸俗刻薄的蔡青青，在当年初为人母的时候，也曾抱着这样纯粹的念头。

一瞬间，程楚颜也泪如雨下，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抱住了蔡青青的肩膀。

“妈，我不恨你，也不是讨厌你，而是……因为爸的事，我无法放下心来，所以才会……”她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蔡青青曾经试图对程伟民动手的事，已经变成了横亘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所以，一想到那天的情景，还有之后那天蔡青青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惊慌之色，程楚颜就没法像以前那样，满心孺慕地对待蔡青青。

蔡青青也哭道：“颜颜，我知道你还是对我有心结，可是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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