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庾冰得意地捋须笑道:“这倒是,两个外甥只有岳儿为人知礼孝顺,就像当初举荐蒜子入宫,岳儿他一口答应,毫无违拗之意。”
褚蒜子心里暗骂,猫哭耗子假慈悲,别以为你们让我入宫是好心好意,你们安得什么心,你们心里最清楚。
她笑容满面,居然立起身来深深施礼道:“这份恩情,蒜子终生不敢忘怀!”
庾冰稍稍欠欠身子:“蒜子言重了!对了,圣上最近龙体康健否?太医已经叮嘱过,不能再沉溺辟谷,否则于圣躬有损。蒜子一定要照顾妥当,圣上若有闪失,你我皆难辞其咎。”
褚蒜子敷衍道:“舅舅教训得是,蒜子一定当心。圣上偶尔有些不适,大体来说还算康健,请舅舅放宽心。”
“好,就这么定了。桓温之事,舅舅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要不然其他几位顾命大臣也会非议的。”
双方一拍即合,然而各有算计。
庾冰出了宫门,暗笑道:“我怎能放心?若非圣上龙体有什么端倪,你为何要早早立太子!”
现在就立司马聃,庾冰有一百条理由可以反对,但现在还不是图穷匕见之时,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轻哼一声,笑褚蒜子天真浅薄,如果把你扶上太后之尊,哪里还有我庾家的活路?
时近春末,江南却阴云笼罩,接连下了几日的大雨,原本夏季时的雨水提前到了春季,难得一见的春汛也开始了。
江水暴涨,沿江各州郡水患频仍,不少低洼之处成为泽国,十几个州郡纷纷上奏,请求拨款赈灾。
“真是天助我也!”
洪涝灾情让庾冰看到了机会,盼也盼不来的好事从天而降。这场春汛,对朝廷对百姓而言,都是不虞之祸。
唯独对于庾冰一人,却是意外之喜!
“今日召请诸位同僚前来,实是有一桩大事需要议议。”
庾冰虽为尚书仆射,官居何充之下,然而排在顾命大臣之首,自说自话居首而坐。
司马晞迎合道:“什么大事?某非是春汛赈灾一事?”
庾冰点了点头。
“还是武陵王敏捷,南阳归属大晋治下,全郡军民五万余众,就是五万张口。蒙圣上恩准,朝廷已先期拨付巨资以安民心,然近日又大雨滂沱,江南十余州郡遭灾,十余万百姓身处泽国,灾情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