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陈桂芬沉默片刻，才艰难道：“对不起，小烟……可我是真心把你当做我的亲外孙女宠爱的。”

“呵呵。”曲烟冷笑一声。

没成年之前可能是，那时贫贱，她们的确也曾相濡以沐。

可是自从她开始赚钱之后，老太婆就越来越像一只吸血鬼，趴在她的动脉上吸血。

“小烟，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也很想补偿你，只是现在……我也确实是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你的帮忙，外婆求求你帮帮我，这次你不帮我，我真的会出事、会死的！”陈桂芬继续哭道。

曲烟却很冷静，“所以，以前你都是假装要出事，来骗我、逼我低头的咯？”

“啊，这……我那也是被逼无奈的啊！小凝毕竟也是我的外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太任性了，你本来是做姐姐的嘛，是该让着她点……”陈桂芬还在使用着自己的神逻辑。

曲烟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都有点难以置信，“所以，因为我其实是姐姐，我要把自己姚家女儿的身份让给曲凝，自己做下贱小三的女儿，从小到大，还只能穿妹妹不要的烂衣服，吃饭甚至都只能吃她和曲守全的剩菜，长大之后，她做公主，我做女工，你还觉得这没问题，是？”

陈桂芬顿时哑口无言。

他们的确是做得太缺德了一点。

可是，她却忽然想到了一点，“小烟，虽然这些事情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的确是你妈姚诗诗，把我女儿何玉兰害死了，那天她们坐在车上，车是姚诗诗的嘛，她在开车，她开到河里去的！这是你欠小凝的债，你该还她的啊！”

“所以，警察法官都没给我判定罪行，你们就开始对我行刑了？我母亲也许是开错了车，可是她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们凭什么任性妄为，换了我和曲凝的身份，还自以为自己是在执行正义的惩罚？”曲烟反问。

“小烟……”陈桂芬都快哭了，她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刀，一想到它要切掉自己的大拇指就觉得心里一阵一阵得发慌。

她赶紧道，“小烟，我并不是在说你的错，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切也都是有原因的，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我也不想的，而且我也知道错了，很想对你赎罪，但是现在你如果不来救我，也许你这辈子都看不到我了，小烟，求求你过来一趟，我真的知道错了……”

说着，电话里便传来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嚎啕大哭声。

若是正经的曲烟，听着外婆哭得这样凄惨，或多或少心里都会有波澜。

可是现在……

太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