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猜出了他的心思,上前环住了沈老汉的手,笑得灿烂如阳,“爷爷,咱们是一家人,那自然是风雨同济的,哥哥八月参加考试必然要花钱,家中条件我也清楚的很。
您放心,做这个东西也不难,跟玩儿似的就做好了,爷爷若是觉着这个东西有市场价值,咱爷孙两以后一起做,若是不成,我就不瞎折腾了,您看成不?”
她越是懂事,沈老汉内心便越是自责。
他低头瞧着自家这小孙女,眼眶忍不住的红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瞧着那清澈见底的眸子,叹了一声。
“如果你爹还在,定会替你寻门好亲事的,你也无须跟爷遭这份罪了!”
原主老爹是个秀才,秀才在村中地位极高,若他还在,生活自是不会如此贫瘠。
沈无衣对那从未谋面的便宜老爹无甚想法,依旧笑着哄他,“我不觉着哪儿遭罪了,爷爷疼我宠我护我,是全世界对我最好最好的人,父亲未曾尽到的责任,以后我跟哥哥尽了。”
这话真是暖了心窝子。
沈老汉这些日子也一直察觉到了沈无衣前后的改变,虽说自从那次磕头醒来后似是变了一人,但这个改变足已让他欢喜不已。
“嘴巴子何时抹了蜜糖了?”沈老汉终是勾起了嘴角,“早上要吃甚?爷给你做!”
“吃土豆粥罢!”沈无衣道,“昨儿还剩下好多呢,这几日咱们就吃它了!”
“这东西没甚营养,丫头长大了,爷给丫头做个蛋羹吃!”
说着,撒开她的手捞了一旁的空盆,入屋里拿食材去了。
做饭时,沈无衣本想着她来做,未想沈老汉只乖乖坐着生火。
早饭吃的土豆粥与蛋羹。
一吃完早饭,沈老汉便拿着锄头去了地里。
地里还有些活计没做完,待得忙完地里的活儿,他便有回来编织藤篮。
编藤篮算是个比较费力的活儿,要从山间扛竹子回来,要锯,要煮,还要弄成竹篾,再细心编织。
三文钱一个藤篮,挣得简直就是血汗钱。
倒也是那家杂货铺老板人好,知晓他家情况如此,从未想过要换别人家的藤篮,这才让他有了较为稳定的收入。
不然,光是凭借着家中的这点地,还真就无法供个读书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