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看不清来路,看不见去路,天地之间一片灰蒙,看不见任何事物,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难以听见。
醒来时睁眼,入眼的则是一片黑暗,暗到伸手不见五指。
一时之间忽然升起了几分恍觉,她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又是谁,或者这是现实还是梦。
待得脑子悠悠清醒了些,她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
床上?
谁抱她入房的?
卫子琅?还是沈老汉?
未曾多想,她起身穿鞋推门,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外头银光撒射而下,周遭景物在银色当中渐显,她这才感觉到了一种真实感。
黄先锋不知从何处跑来,见着沈无衣便围绕在她身边嗷嗷叫着,尾巴摇晃,一副想要被抚摸的模样。
整个院子里未曾点上一展烛灯,仅有的也不过是天上撒照的那抹银月,那月光似是烛光一般,渐渐照亮院内景致。
沈老汉从灶房内走出来,见得沈无衣在房门口,便唤了一句,“可是饿了吧?爷替你将饭菜都热在锅里呢,快来吃快来吃!”
沈无衣听得,抬眼瞧了眼天色,此时约是亥时左右。
懊恼的一拍自己脑子,她可真是心太大了。
卫子琅不仅将她送回来,还将她抱至床上,她竟是半点都不知晓,这睡得未免太过沉了些。
莫非是这两日真累着了?
可此等事儿下回万万不可再发生了。
现下这人是卫子琅,不会对她作甚,若是换了旁人呢?她未有一点戒备,岂不是很容易着了人家的道?
沈老汉喊出话后不见回应,便又回身瞧了眼那杵着不动的沈无衣,也不知是想了甚,转身回了灶房,替她将饭菜端了出来。
晚上吃的是馒头与小菜,馒头热在铁锅里,如今吃起来依旧是温温热的。
沈无衣坐在院子里吃着,黄先锋跑来蹭她的裤腿,她便掰了一半喂它。
沈老头则坐在院门槛抽着烟杆,一见她将自己食物给了黄先锋,将浓烟吐出之后道,“我都喂过它了,你自个留着吃,眼下正是要长身体时候,就得多吃才是!”
“我还不饿!”沈无衣边吃便逗弄着黄先锋,脸上洋溢起几分笑意。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