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含着浓浓的悲伤和舍不得。

“乔乔，请允许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

“和你认识这么久了，我才发现原来最没有勇气的那个人是我。凭借你的聪慧，想必是已经猜到，接下来我要说些什么。不过请放心，猜到就猜到吧，只要我不说出来，咱们就永远是朋友。”

说到这儿，说到最后的一个词，黑暗中，沈一墨貌似苦笑了一声，在开口时，声线比起刚才更加的沙哑。

这番不是告白，但是却比告白更加打动人的话语，落在乔瑾懿的心间，激起不小的波澜。

抬眸望去，借着从窗户外边洒下来的日光，可以清晰的看见，男人那张清隽的脸上，是何等的痛苦。

当即一愣，想在这时开口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难不成她要说：你别喜欢我了吗？

这句话难道不是在沈一墨的心上戳刀子吗？

本来打算如果他刚才是对她表白的话，哪怕明知道做不成朋友，她也不会做出任何一件让厉璟之不开心的事情。

哪怕这个即将要拒绝的人，是她两辈子认可的朋友。

但是，事情的发展显然超出她的预期，那些在脑海中斟酌了许久，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该说出口的话，在对上他那双盛满痛苦的眼睛时，乔瑾懿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稍微缓和一下周围的气氛，不等她开口，男人仿佛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一般，第一次不顾绅士风度打断了她。

那道沙哑中弥漫痛苦的声线，不断回荡在耳边：“乔乔，其实你不知道，在没遇到你之前，我其实是不打算回帝都来的。沈家太脏，身边那些名义上的亲戚朋友，实际上，面对权力争夺的时候，落井下石比谁都熟练，你应该一直知道，我是一个私生子，不过相比于其他家族的私生子来说，我肩上的担子更重一点，因为在沈老爷子的心中，我是那个不折不扣的继承人。”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我很小的时候，派人开车撞死了我的母亲，沈玉又最喜欢蒋静涵，我的存在，不过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孩子而已。”

“在还没有从沈家离开之前，我每天过着打骂的生活，那些当着沈老爷子的面，会笑着对我说话的人，一转眼就会在某个地方，挖好坑等我跳进去。就这么一转眼来到了二十岁，二十年的时间，让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所以才会在某一天独自离开，兜兜转转来到凤凰镇那个地方。”

回忆起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往事，说起那段在沈家的岁月，沈一墨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的笑意，有了只是深深的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