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那儿的环境和人都是陌生的,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和担忧是雪竹无法承受的。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当初宁宁哥哥刚搬过来时总有些拘谨。也明白了初三毕业那会儿,明明是她送祝清滢走,祝清滢却哭得比她还伤心。
他们口中的舍不得,是对自出生以来刻在记忆中的家的不舍,也是对熟悉的人和生活的不舍。
雪竹不知道他们适应了多久,可现在换成是自己,她连适应的想法都没有,只想一直呆在这里,每日看到的都是熟悉的旧景,一成不变也无所谓,因为这里就是家。
眼泪顺着鬓角流下,打湿了一小片床单。
雪竹仰躺着,眼里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越来越模糊。
这天晚上她想了很多,迷迷糊糊像是做梦,每当心中的天平向爸爸倾斜时,很快又会想到从小到大妈妈对她的每句教导,给她买漂亮衣服的妈妈,清楚记得她每一个喜好的妈妈,有次大雨天的夜晚她发高烧,爸爸不在家,因为打不到的士,于是妈妈骑着自行车将她牢牢抱在怀里,送她去医院打针,后来第二天她烧退了,妈妈自己却发烧了。
于是天平又向妈妈倾斜,又不自觉会想起爸爸对她的宠爱,自有记忆以来,爸爸似乎都没有凶过她,就算是生气也只是摇摇头叹声气,妈妈不给买的玩具,只要和爸爸撒撒娇就会给买,周末因为看电视看得太晚而睡在客厅沙发上,爸爸那双有力的胳膊轻柔地抱起她,带她回房睡觉。
雪竹做不出选择。
爸爸妈妈都爱她,她也爱爸爸妈妈,舍下任何一个她都不愿意。
这天晚上,雪竹久违地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娃娃睡觉。
因为只有娃娃不会动,不会推开她,也不会离开她。
***
裴连弈和宋燕萍给了她充分的时间考虑。
雪竹每天待在学校,课间也蔫蔫地趴在桌上,不再参与女生们的话题。
什么谁暗恋谁,谁和谁早恋,对她来说都难以勾起一丝兴趣。
“裴雪竹,问你话呢。”有个女生推了推她。
雪竹懵懵抬起头:“啊?”
“隔壁班的蒋儒喜欢你,你知道不?”
雪竹更迷茫了:“那是谁啊?”
“隔壁班的体育委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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