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他,急得哭腔都出来了。
晗色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勉强从草丛里滚过去,靠着水晶球拍拍,虚着笑安抚他:“干爹没事,别哭啊。”
余音眼睛起了薄薄的泪意,蓝色的眼珠子竟泛起金光,泪意憋回去后才恢复正常。他盘到水晶球底部和晗色隔着墙贴贴,而后轻声吟唱起鲛人歌来,想借此减轻他的几分痛苦。
晗色闭上眼聆听,哼哼唧唧地跟着吟,冷汗不住地往外冒。就这么伴着小家伙的歌声,咬着牙捱完了黑蛟的远程折磨。
痛意尽头依然是那讨债的声音:“第六次警告。”
语调和内容与先前的五次警告没有差异,和黑蛟那冷冰冰的体温如出一辙。
晗色捱完禁制发作又是一条好汉,他爬起来靠着水晶球瘫坐着,呼哧呼哧大喘气,又开始惯例地骂嚣厉,虚弱地唠唠叨叨:“烂长虫,大孬孙,王八蛋,别人下流你无耻,老子吃土你吃屎……你他娘的黑心不讲理,逞凶斗狠混账老东西……”
他每次都换着词骂一通,骂到词穷了疼劲也缓过去了,只是一身衣裳叫冷汗浸透,压在人身上沉得像枷锁。
晗色按着头撑着膝站起来,运力在周遭走一圈,冷风贴着头皮捋过,他哆嗦着仰首,满眼里都是灿烂星辰。
他忽然就想起无聊时翻过的人间薄册:“此夜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余音跟着他念了一遍,问道:“晗色,你现在好点了么?”
“好得很。”晗色摆摆手,一撩衣摆盘坐在草地上,抚着春天刚长出的带露尖尖草,“现在不疼啦,就是有点累。咱们已经赶四天路了,明天再走一轮,预计就能出鸣浮山了。”
余音忧心忡忡,几日之间,他身形抽长,稚气散去了许多:“那妖怪会不会跑来抓你?”
“抓我?”晗色哈了一声,十分想笑。
嚣厉说舍得他,不喜爱他,他便气咻咻地跑出来了。他一边跑也一边隐秘期待,倘若嚣厉会出主峰来追,诚心道歉,说几句软话,承诺往后不再随意糟践他,那他去意也会弱两分。
可如今呢?
那黑蛟高高在上地拿禁制威胁他,你若不回来,我便折磨你。
他原先还有几分气性,现在便有些灰心丧气了。
“我算什么玩意啊我,怎么劳驾得了他跑出来。”晗色睫毛抖了抖,理着衣摆笑起来,“他又算是什么东西,就算他来抓,我还不会跑啊?腿长在我身上,能跑一次就能跑两次,作得久了,金贵的大少爷不耐烦了,他就懒得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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