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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清清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严厉,“这可是大将军府!江家世代忠良,国之肱股,怎么可能……”
小乞丐被她吓到了,不停挣扎,语气也不忿起来:“狗屁忠良!江执违抗圣令,致八万边关守卫军全军覆没,是千古罪人!”
清清傻了。
“看你清清秀秀,斯斯文文,怎么如此是非不分,竟为那叛国贼说话!”
小乞丐看她慌了,得意道,“江执死后,他的两个儿子非但不感念圣上隆恩,竟还勾结前太子李煦意图谋反!这样的人家,你说他们世代忠良?”
“住口。”清清一把将他推开,“不许胡说!住口!”
小乞丐不敢再骂,动作飞快地抢了两个点心,揣在怀里,一溜烟跑了。边跑,边回头对她做鬼脸。
清清没有看见他的动作,或者她看见了,但无暇理会——从他说出“死光了”这三个字开始,她就注意不到别的了。
天光彻底被乌云遮蔽,卷舒几息,细密的春雨落了下来,无声地浸润着蔫头耷脑的枯枝败叶。
清清浑然未觉,独自在将军府后面的门檐下枯坐成一座脆弱的白玉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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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铎找到她的时候,发丝被春雨沾的半湿,脸上也一片雨雾。
一路寻过来,即使有了准备,见到小姑娘埋头坐在败破的门檐下时,仍免不了心下一紧。
动作轻缓的在她面前蹲下,谢铎什么都没有说,现在的她看起来太脆弱了,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粉身碎骨。
试探着勾住她的小指,指尖冰凉的触感让谢铎心惊。
一根一根抚过小姑娘玉白的手指,谢铎牵住她,一寸一寸染上自己的体温,声音里掺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疼惜和温柔:“回家好不好?”
清清抬头看了他一眼。茫然的,空洞的眼神,像是没有认出他。
她没有哭,眼圈也不红,只是脸色白得吓人。
“这里不就是我家吗?”清清语气平静,甚至伸出手,帮他把脸上的水雾擦干净,指腹柔软,在他微凉的脸上抚过。
头发上聚集的雨滴终于落下来,顺着谢铎俊美的脸颊缓缓滴落,像是泪痕。
清清坐在门檐下,没有发现外面下雨了,眺望一眼,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神色有一瞬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