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婶子说笑了,我们老二房搬家了离得远,开铺事儿又多,回来一趟自是不易的。”
柳王氏淡眼一扫,便看着那婆子高声说了一句。
说是解释,到不如说是炫耀他们柳家老二房与村里人不一样。
“娘,你和一个穷酸婆子说什么呢,咱们快进去吧,多少年没回了,我都不记得这里了,这院子真破!”
柳凤拉着柳王氏的手一脸嫌弃地打量着老宅,脸上表情毫不掩饰,说出来的话也很是直接。
柳凤刚满八岁,虽然穿着一身粉色衣裙梳着双丫髻模样讨喜,但她这一副嫌弃的模样,着实令人不喜。
村里妇人见状不由议论纷纷,不高兴的表情便在脸上显露出来。
这里没一个傻子,柳凤一个小姑娘虽说童言无丈,但背后是柳王氏。
柳凤的嫌弃就代表着柳王氏的嫌弃;
柳凤嫌弃的是自家老宅,就意味着嫌弃整个柳家村穷酸。
“呵,这镇上姑娘就是不一样,既然嫌破又为啥要来?这满村都是穷酸,也不怕弄脏你那高贵的脚!”
先前被个小姑娘骂穷酸的那婆子,语气不善地率先开了口。
其他村里妇人们也纷纷附和,也有人嘲笑地看向刚走到院子里与徐家舅舅们寒暄的人。
“柳祥生!没想到你在这破院子里长大,你家丫头却嫌弃得不行呢!”
“哎,你们别忘啦,这小丫头当年也是在这屋里出生的呢,在……对,就在那西厢房里!”
“哈哈,咱们记得他们的出身,就不知他们自己可还记得自己的出身?”
“看这下巴抬到天上去的架势,怕是不记得了呢,真是好笑!”
“喂,你那小丫头是叫柳凤吧?出去几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呢,也不过是个穷酸村里丫头罢了!”
“……”妇人们纷纷嘲笑那骄傲的小姑娘,顿时把人说得涨红了小脸。
但这些妇人嘴下可不饶人。
她们早就知道这柳祥生一家搬走后多年不与村里往来,甚至不理会自家兄长死活。就是怕被穷亲戚打秋风呗。
但她们自问,这些年也没有谁找柳祥生家讨要过什么便宜,因而此时说话都是挺直了腰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