桠的树林，脑海中竟无可遏制地涌出了寻死的念头。

“明儿……”

恍惚之间，他陡然听到了母亲绝望的哭喊声，身体猛地一震！

自己若是死了。

母亲怎么办？

柴门惨惨风雪夜，母亲必定会无数次倚框盼望着，自己能够返回。

“啪！”

他狠狠抽了个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立刻甩飞了脑海中所有念头，大步向太仓科院的方向走去！

死都不怕！

还怕活着吗？

话虽如此，可是当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科院的大门外时，仍把门卫吓了一跳！

现在的沈明，身上的衣服已烂成了无数布条，脸上黑一片、红一片、紫一片。

头发乱蓬蓬地，跟鸟窝一般！

整个人更散发着一股又腥又臭、像腐肉般的气息。

虽然对方说不是乞丐，而是前来报考科院的学子，但门卫还是不肯相信。

只是因为学院有明文规定，所以门卫只能捏着鼻子，躲得远远地叫道：

“既然是来报考，那么你的路引、名册，上一家学院的凭据，总该有吧？”

“拿出来看看！”

本来是有的……

但是在包裹里放着，全都丢了。

门卫却不管，听说他拿不出来，直接赶他离开，像是驱赶苍蝇一般。

就算沈明抱着对方的大腿，苦苦哀求，门卫也毫不心软，到最后怒了，好几个壮汉合伙将他架起，摔在了大街上。

街上车水马龙。

沈明早已经饥寒交迫，身上没了半点力气，若非心底那股信念苦苦支撑，他绝对无法坚持到现在。

如今，连那仅存的一丁点希望，也彻底断绝了。

他就这么趴在地上，脸颊紧紧贴着泥土，一动不动。

虽然大街上人流往来如梭，可是并没有任何人，会向他这个乞丐施以援手。

“娘……”

“对不起……”

“孩儿，不孝……”

无尽的黑暗袭来，如潮水般，将他吞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