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励南进了病房的时候，谭暮白正坐在床头吃苹果。

听见门响的声音，就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陆励南的视线跟她对上，轻轻抿直了唇瓣：“暮白。”

“过来。”

谭暮白冲他点点头，喊他过去。

陆励南按照她所说的，冲她走过去，然后坐在之前傅锦书坐过的那张椅子上：“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是你让锦书过来看我？”

谭暮白问他。

陆励南忍不住笑了笑：“他自己想要过来看你的，我又没有权利拦住。”

“你想拦住？”

谭暮白问他。

陆励南笑了一下：“干嘛要拦住，有些事情，只有他能跟你说明白，我……”

“你也能的，”谭暮白吃完手上那块苹果，然后静静看着他，“你怕我找不到方向往前走，你也能给我指路。”

陆励南听她这样说，微微一怔，眼中还是有几分担心的：“暮白，我还是那句话，这里很危险。”

这里，的确是很危险的。

跟A城比起来，这里可以说是地狱。

以前在A城的时候，没有有枪林弹雨。

也没有这么血淋淋的死亡真实的摆在谭暮白的面前。

所以，他能在A城保护她。

但是在这里，经历了这些，他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完全护她周全。

更别说是指路。

“因为这里很危险，所以你支持我回去，对吗？”

谭暮白扯了旁边的纸巾，轻轻擦了擦手指，眼睛淡淡看着他。

陆励南点点头，算作是默认。

谭暮白看他默认，也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

她眼睛清明，声音清晰：“我不走，不回去。”

“暮白？！”他长眉皱起，“经历了这些，你还不知道这里有多残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