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两人是真的一见如故,还是某人在背后刻意的安排,小四与“仇人”塞上孤狼一直保持着亲如骨肉般的亲密关系,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都差点忘记了塞上孤狼耳后那个黥字的来历。
很多人忘了,但有人却对此产生了好奇。在塞上孤狼最后一次来找她前,她的好奇已经完全被仇恨所取代。
塞上孤狼鸳鸯湖一役败北身故之后,小四表现得很悲伤很愤怒。她跪请出战,誓死要为她的单哥哥报仇。但老谋深算的张俊没有准许她的这个请求。
和杏娘一样,他对这支银钗的来历也深怀疑惧,他也希望能尽快查出银钗背后的那个人是谁。所以眼下决不能急着除掉杏娘,而且,只有杏娘活着,他心中的疑惑才有迹可循有据可查。
在动之以情和晓之以理的双重劝抚之下,小四接受了张俊“大局为重、私怨为轻”的主张,并献计巧取银钗之法,张俊闻罢,赞不绝口,当即应许,还给了少许建议。
所有的一切都按事先计划的一样进行着。
化身乞丐的小四显得很淡定,倒是人群中的张月鹿和花婆婆神色没那么淡定,对于即将到来的那惊险一刻,虽然他俩心里都早有准备,但事到临头,仍然感到紧张。
当杏娘跃身马下救人的那一刻,他俩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看到那小丫头顺利探囊取物,他们的心才复落下。有那么极短暂的一瞬,张月鹿仿佛还看到小四在杏娘的怀里偷偷睨了他一眼,嘴角还带着一丝得意而骄傲的笑意。张月鹿在心里默道:小鬼,这时候还笑得出来!别叫人家发现了。
事成之后,他悄悄地跟着小四迂回曲折地回到了那小木门处,待其与花婆婆接头,他才折返从正门进入,向张俊复命。
张俊拿到银钗后,摒退了所有人,然后独自走至帷幕之后,背转身去。他两手掌心各衬了一方锦帕,隔着锦帕,他轻轻地打开了锦盒,然后又隔着锦帕拿起银钗,继而在银钗上轻轻一指一转一拔,拨弄之间轻车熟路,便如己物。
只听得“咔哒”一声,银钗一分为二。银钗内里中控,半边银钗之中贴壁卷着一张小纸条,张俊用备好的细针将其挑出,然后敛眉而视,但见他那平素眯合的双眼忽而瞪得溜圆,犹似那波底金鲫的那双鱼目一般。
霍然放大的眼睛里印着两行纤若蚊须的字:“中军帐无主,细柳营无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末尾处落一穷款“花腿飞廉将军郝自在上”。
张俊心头猛地一凛,脸上倒是未显露分毫,只是其中几分威胁与讥刺的意味让他感到恚怒。这几行字分明就是写给他看的,他身任淮西宣抚使,其所统领的张家军因为腿上刺满锦绣花纹,而被人称为“花腿军”。另外,与岳家军“冻杀不拆屋,饿杀不打虏”的行军纪律不同的是,他的军队无论成败,都会在当地烧杀抢掠一番。更新最快的网
为了鼓舞士气和发泄怨气,身为主帅的他,从不加以干涉与制约,故而,他的张家军又被人称作“自在军”。对此,张俊并无觉得不妥。行军打仗,自以成败论英雄,些许毁誉,何足挂耳!只不过此人用这样的名号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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