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还可闻得落叶飘零、拂窗敲砌的声音。
这一叶叶、一声声,直扰得他整夜心绪不宁,这凄冷幽暗的黑夜为何迟迟不亮,究竟何时才能再见光明、再复温暖呢?他竟然有些焦急,切切地期盼着破曙时分。
天还未亮,寅时过半,便听得窗外几声鸟鸣鸡喔,祁穆飞捏捏了眉心。
起身踱步院中,孤独的身影孤独的心。
虽然如今他已经有两位夫人,原本可以悠然自乐地坐享齐人之福,但他很清楚自己依旧无法像平常人一样轻易的舒展笑容。想到师潇羽倔强不屈的神情,想到师潇羽黯然离去的背影,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匆向外走去。
和今天一样,祁穆飞呆呆地站立在这里,久久不敢靠近。若说两年前的他,是因为有些愠恼,那今日的他又为何裹足不前呢?他自己也不清楚,也不想去弄清楚。但想到两年前他进入清徽堂后的情景,他便再也不敢停留。
两年前,祁穆飞走进清徽堂后,见松音和丁香跪在外院中,只师潇羽一人在内院跪着。祁穆飞当场就责问起二人为何不进去随侍。网首发
二人满目惺忪满脸憔悴,见到祁穆飞又不得不强打精神,一脸敬畏地恭声作答,得知是师潇羽执意如此时,祁穆飞便也不再追究。
祁穆飞正色敛衣,端着一门之主的威严,秉着祁家子孙的恭敬,向祠堂内院走去,临近内院入口处,他清咳了几声,就像是小时候玩捉迷藏一样,既是虚张声势,也是在有意向里面的人传达某个特殊的信号。
然直至其进入内院,看到侧倒在地的师潇羽时,他再也无法保持那份雍容闲雅的姿态,连心中残存的那一点愠恼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师潇羽再度毒发晕倒,竟也不知是何时发作的,身旁无一人照拂,就任由其在这冰凉刺骨的地砖上静静地欹卧着,柔软的身子没有一丝热气。
祁穆飞大惊失色,将之紧紧搂在怀中,连声低唤,在这天明之前最冷的时刻,他妄想着单凭自己的一腔热血来温暖眼前这副冰凉的身躯。
抬头仰望,虔心祝祷,祈求上天保佑,祈盼祖宗显灵。
但这个瞬间,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似乎连列祖列宗都背弃了他。为了一个女人,他连祁家主人应有的冷静与威严都可以随意丢弃,怎么不叫高高在上的祖宗们寒心呢?
没有神灵可以求助,没有别人可以依赖,只有自己才能拯救。他踉踉跄跄地从地上抱起了没有知觉的她,一步一步向外走去。抱着身量纤纤的师潇羽,对于内力深厚的祁穆飞来说轻若鸿毛、毫不费力,但是这一路走回鸣萱堂,他脚步凌乱,一深一浅,失了章法,也失了理智。
风,凌乱了他的头发,也凌乱了他的心。
这是他的二夫人,这是他第一次将她揽在怀中,他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彷徨不安,更有些自责与内疚。
也不知道是万幸呢还是不幸,那次,上天并没有就这么轻易地夺走她的性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