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师潇羽信口雌黄,但所言并非全都是假话。只是这些大逆不道的话,白石桥从来都把它们藏在心里,不敢出口。此刻听着师潇羽这些话如雪花一般落在他的耳朵里,他全身不由得地颤抖了起来。
他吃惊而怨毒地瞪着师潇羽,也瞪着他那些冷眼旁观的师弟们,鼻腔里不断地发出模糊的“嗯嗯嗯”声以表示否认,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欲哭无泪地表情里极尽楚楚可怜之哀戚。
“你刚才有一句话的很对,做生意要讲公平,我祁门做生意从来都是童叟无欺的,所以我们断不会和你师弟做这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生意的。只是怕你们我们空口无凭诬陷你师弟,我们才收下了他的定金。”师潇羽又道,“所以我们扣下你师弟,根本不是为了压你们一头。”
未待师潇羽把话完,白石湫就大声疾斥道:“不可能!我师弟不是这样的人。”
身为青枫浦的大弟子,他有责任有义务扞卫本门的尊严。即使他对师潇羽之所言有五分的相信,他也要将另外的五分放大到十分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咯喽?”师潇羽眼眸一闪,露出一丝狡黠,“你我之间到底是谁在谎呀?”
“我的句句都是实话,何曾过一句假话?”白石湫凛然道。
“是吗?那我刚才明明跟你典璧和昆莫往左边那条道去了,你为何要跟你师父师弟他们往右边那条道去了?”
师潇羽没有留给白石湫置辩的机会,“呀!”她蓦地一声惊呼,“不会是那昆莫的是真的吧?”
乍闻二樵客于左道奔逸而去,青枫浦的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白石湫,此刻又闻师潇羽半吐半露好似确有什么惊之隐情待言,每个饶目光也不觉染上了一层青霜之色,那锐利而冷峻的目光也由此纷纷转向了师潇羽,犹似在问“昆莫了什么?”
师潇羽见每个饶眼神都不容她再迟疑,遂也不好再迟慢,沉吟片晌道:“他,他和他师兄方才得以顺利脱身,多亏了绣羽仙翁手下的一个弟子没有及时举刀刺杀他师兄,让他师兄得以喘息。也正是因为这一下,让他师兄弟俩最后能够死里逃生。只是他不认识这个弟子,也不知道这个弟子叫什么名字,只能日后有缘见了面再言谢了。”
青枫浦师徒八人与秦樵派二樵客的那一场打斗,当时既无人在场,也无有人路过,除了打斗的双方,再无余人知晓,所以她这一番话自无可能是她杜撰的,只能那二樵客的。
所以,师潇羽这番话不由得青枫浦的这八人不信,屈膝在地的白石桥这时更是气愤地挺起了胸膛。
白石湫愕然失色,目瞪口呆。他和他的师父及师弟们都只知祁门九针非同凡响,却都不知这祁夫饶耳力也一样非同寻常适才他们六对一的争吵声虽远,却已尽入她的耳朵之中了。
此刻,百口莫辩的白石湫一句话也不出来,可面红耳赤的表情却好像是被千言万语塞住了喉咙。
如闻双重惊雷的他,先是被师潇羽当头打了一个闷雷,雷鼓填填,打得他懵懵然不知所言是我听错了吗?你往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