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坏了你父亲的一世英名?”杏娘的语气和神情让师潇羽不得不严肃起来。
“方才祁爷故意那样回答他,无非是想误导他,让她以为那支曲子是赤焰子昆莫教与你的,这两个人素有仇隙,铁鹞子未必会向对方求证此事之真伪。但方才你也见了,铁鹞子其实很紧张他的那位师弟,也就是说他俩的关系并非像大家想的那样糟糕,一旦二人对质,铁鹞子立马就会明白过来。你所学的一切技艺都是来自令尊,那么这曲凤凰来仪……”杏娘道出了事件的关键。
“我爹没有偷学他们的!”师潇羽疾声申辩道,急促而锐利的声音在极力扞卫自己师姓一门不容侵犯的名誉与尊严,但她的双眸之中仍不免现出了一丝凌乱。
“你觉得你的辩解有用吗?”杏娘深沉的一声叹息。
仰望苍穹,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眸之中深刻着她对世事的厌恶与淡漠,“人言可畏!此事一旦流出去,是非黑白就不再受你控制了。”
“我爹没做过,什么人都不可以诬蔑。”但师潇羽的脸上则坚定地书写着她决不妥协也决不罢休的意志。
杏娘所说的“人言可畏”,她并不感到十分畏惧,但她的心里还有一丝难言的不安与愧悔,因为她违背了她对父亲的承诺。很长时间她都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以此来惩罚自己。
杏娘转眸凝望着自己眼前这个人的脸庞,这是一张还没有被世事过多打磨过的脸庞,所以还保留着初生时的稚嫩与真挚。
“不过我看这铁鹞子好像很喜欢你呢,他应该不会拿这个事情来诋毁一位故人的。再怎么说,他们曾经是朋友,而且,令尊已经不在了。”杏娘徐徐地说着一些于她而言十分讽刺的话,不过她知道,她的这些话虽然宽慰不了她自己但足以宽慰别人。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是真心实意想收你做他秦樵关的弟子呢。”杏娘缓缓地摩挲着师潇羽的手背帮她驱寒,柔软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戳中了她某条敏感的神经。
那条“神经”刚一触及,师潇羽马上大跳了起来,还壮声喊道,“要我做他的弟子,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看着师潇羽气势汹汹的神色,杏娘知道她并未把“人言可畏”这句话放在心上,既然如此,她也就没再说什么,免得师潇羽再为这人言之流毒而懊悔烦恼。
而师潇羽似乎也确实不甚在意。
管他呢,他要说就说去吧,爹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再说了,这曲子,我也不是从爹那儿听来的。在那之前,我明明就已经听过了呀。师潇羽在心底说道。
可惜,她怎么也回想不起来自己是何时在哪儿听过了。就好像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当初怎么失足跌入湛卢池的一样,脑袋里一片空白。宁云苓提过,这可能是遽然受惊导致的短时失忆,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宁云苓也没有答案。
“你以后,可别再当着他的面说什么茄子啊瘸子之类的话了,免得他又想起今晚的事儿来。”说话间,杏娘向师潇羽使了个眼色,好像是在问:腿好些了吗?师潇羽会意地也用眼神作出了回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