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和刀留在我们这儿,也是无用,徒然负累而已;送给九爷和那位杏娘,我还能落个人情,不是吗?”
“同样是走江湖,昆叔叔你倒是比某些人在人情世故方面更练达些呢。”师潇羽语带讥诮地陪笑道。
“哼!把自己弃如敝屣的东西送给别人,这也叫人情?世风何时变得如此廉价如此荒唐!”铁鹞子一声冷笑,而他的目光比他说的话更直接更犀利,直刺得身边两人哑口无言,脸上都不觉有些难堪。
而他自己则全不在意,还恬然自适地仰起脖子,将酒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饮讫,将酒碗往桌上一撂,又稳又狠。
师潇羽见他酒足饭饱,落下了筷子又落下了碗,还大手一抹抹去了嘴角的酒渍,看架势是准备要进入正题了,她不由得也挺直了身子,略略坐正了些。
正当她正色敛容准备听他的“正题”时,却不想这铁鹞子并没有按照套路出牌,而是当着昆莫的脸面又说出了一段振聋发聩的“大实话”来。
“哼,这酒送给吴老九,不过是我觉得这臭老九活得实在是太可怜了。”话是这么说,但铁鹞子的语气里根本不存一丝怜悯。
“堂堂吴门九爷,你看他喝的那是什么酒。那酒也好意思叫酒?掺了霜露,又掺了雨水,连这乡下的土酒都不如。你们几个小的也是不像话,也不知道给他准备点好酒!让你们九叔喝那样的酒,也不怕被人笑话!”
目光一转,他又望向了那个长匣,“至于这刀呢,我本也没想着送人。可你那位杏姐姐的鞭子实在差劲。那样的鞭也好意思叫鞭?”
“粗糙的连树皮都不如,简直就是一根烂麻绳,这种粗陋的东西根本就不配当鞭子,再说那位娘子没有她师父的劲,根本使不动那东西。眼下被那姓白的毁了,我看也不值得可惜。”
他那丝毫不懂人情世故的声音里也确实听不出半分惋惜之意,倒是其身边的那根铁蛇微微一动,发出了一声物伤其类的低吟。
“她不懂撼庭秋的法门,再使下去,也是侮辱了那根鞭子,倒不如拿起刀来,砍瓜切菜,极是爽利,也不辱没了她师父的名声。”铁鹞子这根毒舌不仅毒,还带刺。
可不知为什么,师潇羽却并不觉得这根“毒舌”刺耳,还意犹未尽地问道:“那这件玉龙鳞甲呢?”
“哼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玉。你看你昨天戴的那个玉钗。”铁鹞子延续着他说话的套路,对于所有有瑕疵的东西,他一概都看不惯,一概都容不下,就算此物非他所有,他亦如此,生怕委屈了他的眼睛,唐突了他的审美。
“哼,那钗就是钗!不许你诋毁它!”
不等他开口,师潇羽便抢先打断了他的话头。就算他前面两个说的是事实,可是这个玉钗,于她有特殊的情感,她坚决不容对方诋毁。
其实他和她都一样,对于这些故人遗物,都有着“敝帚自珍”的情结。
就算这件东西的背后就是一种伤痛,一种永远无法愈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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