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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是后者，他司马丹也不会十分介意。毕竟，瓮中之鳖，何惧之有！

“那现在呢？司马公还这么以为吗？”杏娘闻言，不禁失笑道。那月晕芙蓉的浅浅一笑恰到好处地掩饰了她在听到司马丹那一句看似随意看似无心的话语时的惊讶与愤怒。

“现在啊，我觉得”司马丹想了想，半开玩笑似的答道，“你要真和道长是认识的就好了。”

“是啊，我要是真的认识这位道长就好了。”杏娘低低地叹了口气，眉宇间的惆怅一笑泯然。

“娘子不必太遗憾，依我看，道长与娘子别有渊源，来日定可相见。”

“哦？！司马公得道长惠教，竟也会预卜未来之事了？”

“鄙人哪会那本事，胡言而已，娘子见笑了！”司马丹赧赧一笑，眼角的余光再次向杏娘那宛若芙蓉的笑脸偷觑了一眼。

杏娘听完，一笑置之。

将来之事，何人可知，何人可见？世间预卜之事，往往尽是：人鬼成天神，胡言成谶语！无一可信，无一可取。

“司马公，他日你若再遇到这位道长，烦请一定要留住他。这样的高人，可遇而不可求，你这样轻易放了他去，实在太可惜了。”说罢，杏娘的双手缓缓地捧起了那个几乎凉透了的茶盏。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虽然走了道长，但是来了娘子，也不算太可惜。缘分嘛，本就是这样，可遇而不可求，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在这段缘分还没走到尽头之前好好珍惜而已。”司马丹带着某种情思轻轻地抚摸着指间的玉扳指。

“不管娘子是否相信你我之相遇是缘分使然，但今日娘子的舞艺是不可否认的，所以这把扇子交给你，也是实至名归。还请娘子勿要再推辞了。”司马丹再次将那把缂丝扇推送到了杏娘眼前。

望着扇面上那一只蛱蝶的眼睛，杏娘的眼睛里露出了几许犹豫之色，迟疑了片刻，她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但是她并没有接过那把扇子。

“司马公，今日我与九爷不请自来，殊为冒昧，不过好在您宽宏大量，不与我们计较，还对我们以礼相待，这份恩情，我和九爷皆铭感于怀。所以，有些话我原本是不应该讲出来的。”摩挲着茶盏圆滑的盏口，杏娘的神色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什么话？”司马丹不明所以地望向杏娘，脸上的笑容怀着某种不祥的预感不由自主地凝固了起来。

“司马公，恕我直言，您这把扇子，并不是沈子蕃的杰作。”

话还没有说完，杏娘就感觉到房间内的气氛发生了变化，骤然冷却的空气中有一股子说不出却闻得到的异香在缓缓流动，也在婉转地提醒她，时间的流逝并未像二人此刻的画面一样处于静止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