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照我说啊,这一诺千金当是他曹丘夸大其词了,如果他季布当真如此重诺,为何后来还是降了刘邦?难道他就没有对项羽说过誓死效忠的话?”
此言一出,师潇羽顿时心情一沉,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你觉得季布是变节之人?所以你瞧不起他?”师潇羽紧绷着脸问道。
“祁夫人怎么跟我师父一样看他啊,这良禽择木而栖,怎能说是变节呢?”
“项羽垓下重围,败走乌江,最后挥刀自刎,而季布却在他四面楚歌之时,弃之而去,这难道不算变节?”
“那他不走,留下来和项王一起抹脖子,就是节了?把自己和兄弟的命一起搭进去,把自己一生的志向和抱负都殉了,这就是节了?”
师潇羽诧异地望着眼前的这个人,深觉刚才那番话出自此人之口,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说话的用词,都十分的新奇,也十分的别扭。
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个人连忠孝都未必明了,怎么可能懂得节义二字呢?不过,田二随后的一番陈词还是让她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之中。网首发
“楚霸王对季布确有知遇之恩,垓下被围时,他的确不应该走,可那个时候四面楚歌人心惶惶,他也是身不由己,负隅顽抗作困兽之斗,除了能死的壮烈点,还能济什么事呢?所以他选择曳兵而去,也无可厚非啊!”
“也许他是想另请援兵来突围啊,也许他是想保存实力重头再来啊,有句诗不是这么说嘛,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或许人家季布想的就是这一层,可没想啊,这项王一生神勇,喑恶叱咤,不料一朝败北,竟就这么自刎了。”
“霸王既殁,江山易主,你说这让人家怎么办?殉节吗?像他季布这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死有何难,死有何惧,一刀之下,英名乃铸,岂不快哉?”
“可是这样的话,汉室就少了一员名将,河东就少了一位贤牧,而我们也少了一诺千金这个好词儿,那岂不可惜?”
“人固有一死,自杀殉主固然慷慨,堪当敬佩,但是面对困厄,并不是一死了之,才是英雄,才是气节!以屈求伸,有时需要更大的勇气和气节。”
田二滔滔不绝地陈说着,神情严肃而内敛,这种深沉冷漠的气质与田二那浓浓的市侩习气,显得十分的不协调。田二驾驭不了这种深沉,也承载不了这种冷漠,勉强安在他那略显浮滑的脸上,除了那一脸格格不入的老气横秋,还给人一种鹦鹉学舌画虎类狗的错觉。
这份错觉,师潇羽细细品来,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你这些话,谁教你的?”师潇羽似有察觉地问道。
“嘿嘿……”田二笑而不答,当然,也是他不敢正面作答。
因为这番话乃是他拾人牙慧之言,准确点来说,是他“偷窃”而来的,私以为那是珠玉之言,便默记于心深藏于怀,但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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