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还使得出来?”尽管说话的时候,她极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里掺杂半点情绪的波澜,但手下骤然松弛的琴弦还是无可避免地暴露了那一刻她紧绷的心弦。
“是呀。”祁穆飞暗暗舒了口气,但神情依然没有放松,他表示赞同地点了一下头,继续说道,“可是,人家魏夫人德高望重,她亲口指证,九仙堂也不好当面质疑她。而且”
“等等”
祁穆飞的话还没有说完,发现破绽时的喜悦还未浮上眉梢,师潇羽突然神色紧张地大叫了一声,“当时,吴门当中会逍遥东来掌的人,除了一勺叔,就只有”
她特意强调了“当时”,因为当时吴门之中会逍遥东来掌的人几乎都已在那次灾难之中丧生了。
“陈青牛陈堂主。”祁穆飞不假思索,即作出了回答。
可一答完,他就后悔了,或许应该再好好想一想,或者应该假装一下记忆失灵,这样快速而直接地作出回答,明显是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了。她会不会觉察到我在故意考她?她会不会以为我是在捉弄她?会不会因此而恼恨我?哎……祁穆飞啊祁穆飞,你这是弄巧成拙了啊!
祁穆飞在暗自踌躇,但对面的师潇羽却异常的平静,平静得让他感到很不安这其中既有身为大夫的不安,也有他身为丈夫的不安。
香炉内,辟寒香在无声地释放着它没有味道的香气,笔直而上的烟柱一丝不苟地保持着不偏不倚的姿态,不蔓不枝,无有一丝懈怠;
茶炉上,饱经沧桑的古色茶壶刚刚装满新汲的雪水,正在烧得通红的小火炉上以百忍成金的智慧默默地接受着炙烤,不冒一丝热气。
沉默,所有的一切都在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
“不可能!不可能!不……”猛然间,伴随着一声穿云裂石般的弦鸣,师潇羽失声大喊了起来,只见其五指于琴面上急拂而过,七弦惊惶,雁足懔懔,霎时间,银瓶乍破水浆迸,石破天惊冰玉碎。
但余响未绝,师潇羽又迅速将十指按在了琴面上。
温柔的指肚轻轻地拂过每一根琴丝,就像是在安抚它们受惊的灵魂,又像是在安抚自己失控的情绪。在紧张与不安之中瑟瑟发抖的琴丝很快停止了颤抖,但那一声犹似晴天霹雳般的琴声与冷涩的空气激烈鼓荡,在香炉内与茶炉上都留下了余音缭绕的遗迹。
祁穆飞自然明白师潇羽在极力否定什么。
杀害穆守之的凶手会吴门的逍遥东来掌,那就只能是陈青牛和吴一勺二人当中一个,而陈青牛当时正在为吴门牺牲的英烈操办丧事同时也正在为自己不幸遇难的爱侣伤心欲绝,所以凶手自然不可能是他,那剩下的就只能是吴一勺了。
可是各种证据表明,吴一勺也不可能是那名凶徒,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是吴一勺和掌柜的合谋,一起撒了谎?
还是那位刚愎自用说一不二的魏夫人查验有误?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