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踪影,杏娘也就没再多想,只是心里情不自禁地为那个名叫“小四”的孩子担忧了起来。
“也不知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去居养院,本来答应她最迟一个月就回去接她,唉——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爽约?”
旧岁的积雪还在缓慢消融,冰冷的融水从墙角出发向路面延展,逐渐洇染了整条道路,不少地方湿漉漉的积起了水,尤其那小女孩跑过的地方,浅浅的脚印里一下子就盛满了一掬泥水,清晨的阳光洒落其中,泛起点点清莹而狡黠的浮光。
话说那小女孩究竟是谁?她真的只是一个无知的孩童吗?
当然不是!
她,就是小四——张俊手下“浑天七星”之一的四少爷毕月乌毕尸!
也就是被塞上孤狼单不修灭门的段家遗孤——段尹吉。
没错!她还活着!
心慈手软的张月鹿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
祁穆飞嚼着橘红糕,听玉蕊将昨日与今早发生的事情作了详禀:赤红珠的位置一直在南移,陆渊博的踪影还未追查到,林江仙的荼靡花香缨已经找到,但他再没有吐露出其他有用的信息来。
听完后,祁穆飞很长时间没有作声,仿佛是那嘴里橘红糕绵密软懦的甜味噎住了他的喉咙。过得许久,他才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他吩咐玉蕊处理乌有禅师的后事,便匆匆随着杏娘去看望吴希夷了。因为他从杏娘的脸色看出,吴希夷的身体恢复出现了状况。
这位不胜愁情的九叔因为担心师潇羽的安危,从昨至今一直郁郁寡欢,加之他对师潇羽的失踪始终自责甚深,尽管昨日在渡头他与祁穆飞的那一顿“吵”让他心里宽释了不少,但是“黑衣人”的出现,无疑又加重了他的忧思。深重的忧思甚至让他忘记了借酒浇愁的习惯。
杏娘见他从昨晚起就滴酒不沾,茶饭不思,一个人兀兀地待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很是不放心,于是找了几个由头几次推门进去寻他说话,可他总推说自己身体不适把杏娘推出了门外。
无可奈何的杏娘在门外听他时而长吁短叹,时而闷头不语,似乎在自怨自艾,又似在怨天尤人,情不知他在忧思什么,故也不知该如何劝解他,只好一直守在门外,免得他踱步累了或思虑乏了,寻人不得,又兀自苦恼。
一夜无话。
到得今早,他亲眼目睹红槿花心粉变色后,半晌无话,杏娘见他满脸愁思慢慢地凝固成了一张白纸,疾喊一声“九爷”,但终究还是迟了,她话音未落,吴希夷便两眼一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闻声而至的白华和匪风将吴希夷抬到了床上,杏娘连呼不应,便随着玉蕊匆匆来到了渡口。
刻下,祁穆飞急趋而来,经过竹茹门前时,恰遇着南星和钟凌岳,遂止步向二人询问了竹茹的情况。
闻知竹茹及至拂晓时分才好不容易睡着,祁穆飞故而没进去探望竹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