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撞上了我的鼻子——呜呜有点疼。
他手臂横在我身后,收得很紧。
“喂你这样伤口会裂的——不对,已经裂了喂!大爷你不要搞突然袭击啊。”我很无奈,试图让他乖乖躺回去,未果。当然未果,我觉得他一看就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人。
这个男人很固执地抱着我,不顾浑身是伤,还抱得比刚才更紧。
“这不是还活着吗,笨蛋。”他的气息滚在我耳边,温热的、带着生命流动的感觉,吹得我耳朵有点发痒。
“露娜你这个笨蛋——活着就跟我说一声啊!”他贴着我的耳朵,让我搞不清楚他是在我耳边吼还是在亲我,亦或两个举动都有,“你以为这半年来我在干什么啊!!”
后来我想,要是当时我没失忆,我一定会据理力争,反驳说骗鬼哦你之前明明还在想要不要听XANXUS的把我干掉,那要是他来真的你也真把我干掉了,我不也是个死么,你要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什么理由冲我嚷嚷抱怨,分明我自己才是最珍惜自己的小命、努力想要过得开心快乐些的那一个。要是我真的什么都记得,我肯定救了斯夸罗之后就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愉快地隐居逍遥去也。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事实就是,我错失了这样的好机会。当时一无所知的、天真可爱的我,被他这番表现吓住了,竟然还觉得十分内疚,小心翼翼地回抱他,耐心解释说我真的失忆了啊没办法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这不还活着么,活蹦乱跳四肢健全吃嘛嘛香,唯一不好的就是穷了点,不过我也有努力打工挣钱,所以一切都还好。
“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就想着吃吃吃钱钱钱!”因为用力太过,他缠着绷带的身体上渐渐有血迹渗出,应该是很痛的,可他表现得对这痛浑然不觉,照旧专注于吼我,嗓门儿还越来越大。“垃圾,露娜你这个笨蛋,是不是再过多久你都还是这幅天真的蠢样!!”
……艾玛,所以我还是那个观点,以前的我竟然会看上这个一言不合就飙垃圾话的大嗓门儿黑手党,一定要么眼睛瞎了要么脑子进水了——他头发再合我心意,这性格也很难搞啊!
得了得了,病人最大。我很无奈,只能拿出哄幼儿园小霸王的劲头,轻言细语安慰他,好不容易才把这大爷哄得重新躺床上了,没等我悄悄松口气,他就一抬手把我脑袋一摁。
……我觉得如果他直接说,我也会答应亲他的。这么一下差点把嘴唇磕破。这条鲨鱼果然有毒。
亲都亲了,不如亲过瘾一点。我捧住他的脸,心满意足地将抓住那令我艳羡很久的银色头发;它们滑顺微凉,沾了盐水的缘故而略微发硬,想必刚洗完吹干的时候手感更好。
我试着闭上眼睛。我依旧没有过去的记忆,所以他的过去在我头脑中也一片空白。但同样地,我说过,记忆的丢失只是让具体的细节消退,那些过往所产生的影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