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从前靳言在母亲靳华瑶面前,那是靳华瑶说以,他不敢说二;靳华瑶说往东,他不敢往西。
任何靳华瑶决定了的事情,无论他心底觉得满或不满,都只会憋回心里,不会提出任何异议。
甚至,只要察觉到了靳华瑶的心思,不需要等靳华瑶把一切说出口,他就已经先一步按她的意思做了。
可今天,在靳华瑶如此强势的追问了两句之后,在靳华瑶的态度如此明显的情况下,靳言只是沉默了一小会儿,就罕见的再度开口了。
“若言和徽儿,毕竟不同。”
只是最简单不过的九个字,却让靳徽心里最后一丝暖意,渐渐凉了下去。
毕竟不同。
呵,好一个毕竟不同。
她不过是商业联姻附带的“产物”,是用来继承家业的“工具人”,而这个“若言”......却是他的心头宝啊。
靳徽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事到临头,仍免不了这般的寒心刺骨。
靳徽的表情看上去,和刚才并没有任何不同。
但她心底对靳言的感情,对眼前这个“若言”的态度,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和靳言不同的是,对于靳徽这个孙女,靳华瑶是真用了心的。
所以,哪怕没有回头,哪怕没有再多看靳徽一眼,她也能感知到靳徽此刻身上气场的微妙变化。
她知道,靳徽这是寒了心了......
唉!
靳华瑶在心底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为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蠢儿子靳言。
人们常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想要表现自己对各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心疼。
但实际上,做过父母有多个孩子的人、或者是有亲生兄弟姐妹的人心里都明白:
就如同五个手指头有长有短,哪怕是父母对子女的无私的爱,也注定是一碗水端不平的。
偏爱,本就是注定的。
无论你承认或者不承认。
靳言这些年对靳徽不是不好,只是这种好,始终像是隔着一层纱,让靳徽仿佛真切的感受到了,却又没有办法真切的触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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