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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
香禾剥好了橙子正打算递给羽苍,却看见方才还说自己头晕的小灵君又端起了酒杯。
但在她开口发问的瞬间,被洬雨无声制止了。
洬雨认为,受挫后是当静思,若是百思不通,借助一些外物也可行。是对是错,终归要他自己走一遍。
此时湖中正上演着一出哑戏。演者俏皮的妆容配着同样俏皮的丝竹伴奏。虽时而悲戚时而欢快,但画面与伴奏出乎意料的相得益彰,直惹得众仙爆笑连连,各个乐不可支。
邻座更是笑声不断。时清就像一棵四月里开得正盛的木香,乐得枝叶颤动花团簌簌,望之好不缤纷。
还看什么湖上?
看着他笑就足够了。
香禾看着看着,唇角不觉跟着时清弯了又弯,一时间竟也忘了身旁的沉闷寒冷。
稳如泰山纹丝不动的,只有洬雨和羽苍俩个。
羽苍闷声喝着酒,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在他又一次举杯之际,一碟橙黄饱满的果肉忽然被推到了自己手边,他一时愣住,不禁抬头。
洬雨依旧是一身的寒意,但那双眸子里却只有恬静幽深,“再喝,便真醉了。”
登时,羽苍鼻间一阵酸涩,满脸的阴沉龟裂。一股莫名的委屈突然就从心底涌出,漫上心头。
直到这时羽苍才察觉,令他羞愤的不是蔚殊白斩钉截铁的一句‘名副其实’,也不是一句‘你,又识她几载’,而是洬雨的无声沉默。
洬雨的无声沉默,令他的争辩、他的坚持、甚至他的难堪都无比扎眼。
原本,洬雨‘冷血无情’的评价,他在认识她之前就有所耳闻。对此连洬雨自己都不在乎。他同样原该沉默听着便是。
可他忽然就想到了洬雨在楠榴院的日子,想起她从鯈?口边救下自己,想起在星枕松涛她极其认真地在他臂上画符文,更远些,想起第一见面,她从怀中掏出小药瓶递向他。
这样的女仙,怎么就冷血无情了?!
他也不知自己何来的怒意,反正就是不乐意时清和蔚殊白当着他自己的面言洬雨的不是。因此他才不管不顾地开怼。
羽苍偏过头,虽然这会儿他不仅头晕,还有些头疼,却仍旧固执地道:“我酒量向来不错,醉不了。”
洬雨眉头轻蹙,“雪地烧后劲强。你已喝了一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