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马车平稳而飞快的驶在顺天道上,从最西面拐到东面,正要路过一处叉口路时,灵染突然喊停车夫,独自下了车,来到一处荆榛满布的宅院。
那宅子破落不堪,墙上锈迹斑斑,站在墙外可以清楚地看到从里面延伸出来的杂乱无章的灌丛,周围偶尔路过那么几个人,也都快步而行,头都不抬一下。
断壁残桓,悲鸟哀鸣。
门楣上方的匾额已看不出写的什么字,灵染站在朱漆全落的大门前,忍不住摸在上面铁青色的兽形门环上,触手微凉,她忍不住用力晃了几下,门后安静极了。
灵染松了手,忍不住笑自己痴蠢,这宅子明显好几年都没人住了,再说…哪里还有一丝她记忆中观蓬莱的影子。
转身要走时,背后沉寂的大门突然响了,吱呀一声挪开道缝隙,在空旷的四周显得分外诡异。
灵染惊的往旁边退了一步,没得见这么吓人的吧?
愣了片刻,只见那门后探出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老人家头上顶着一方纶巾,露在边沿外的头发已经斑白,肩上搭着一件半新不旧、青灰色的褂子,浑身没有多少肉,但那花白短胡却衬的人特别精神,一双眼明亮而有光。
见灵染被吓了一跳,老者唇边竟扬起一抹顽皮的笑来:“这位公子,您找谁?”
灵染有些赧然道:“不,我不找谁,只是路过而已。”
“哦。”那老人闻言,作势便要合上大门。
“等等老伯。”灵染急了,将门半推住道:“我只是好奇,这处院子如此破败,既然有人看守,怎么主人家不找人整修一下呢?”
“这位公子,难道…你也是来买这处地的?”老人家摆了摆手道:“我在这里有六七年了,主人买了院子就再没来过,问的人多了去了,您要真心买,留个姓名、住处,现下便宜卖,合算的。”
灵染瞥见那院中一样的败井颓垣,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封沐锦曾提醒过她,说自己过于恋旧,反而会害人害己,上一世就是因此落得那样下场。
灵染苦笑了下,自己到底还是白活了,“我叫陆灵,劳烦老人家有消息后,去街南头新开的鲜品坊酒楼找一位姓田的掌柜。”
“哦,你叫陆灵,找一个姓田的掌柜家,”那老人家点头重复了一遍道:“好好好,我记住了。”
灵染跳上马车,再回头看眼那处院子,突然有种将连绵的阁楼在此处重新建起,再挂上当年鎏金大红匾额的想法。
不过这想法一闪而过后,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买下来是留个念想,但要重新开张,她怕更是要日日梦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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