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彬有礼的“郭茫”不过是他行走江湖的表象之一。
她也不欲再试探更多,收回眼神淡淡开口:“放心,我有分寸。”
想到这里,万钰彤舔了舔上颚,已经悄然握紧了佩剑。
她的分寸拿捏得还是稍微偏颇了那么一点点,这一幕比她预想的要来的早了一些。
殷梳收回落在她身后无边际的天幕上的目光,颤声问她:“为什么?”
她一字一句重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万钰彤唇角笑意褪去,毫无温度地反问她:“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殷梳遽然闭上眼,再睁眼时眼中平静无波。
“所以说,从一开始你就是教主那边的人。”
万钰彤挑眉默认。
疏通了这一个关节后,所有的一切全数清晰。
殷梳像第一次认识万钰彤一般,她侧过脸,换了许多个角度重新看她。
“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伪造了折梅令,从始至终就是你——”她伸出手艰难地指向万钰彤,“你收到我的信笺之后顺水推舟用你手里真的折梅令给我们所有人制造了一场迷雾,让所有人互相猜忌。”
殷梳回想起那时她在无法抗拒湮春楼的任务不得不陷害万钰彤的两难中苦苦挣扎,而原来螳螂捕蝉,殊不知谁才是黄雀?她不过也是戏中人。
万钰彤迎着她凛然的眼神,不以为意地开口:“那么久远的事情了,难为你还一直记在心里。”
“在碧波湾的时候,是你给祁宥报的信。这次在药庐,也是你暴露的我们的位置。”
万钰彤手指抚弄着头发,丝毫不打算辩驳。
“是你偷偷换了谷二哥给我配的药,解开了我的噬魂散。你还故意将当年来龙去脉悉数告诉给我,让我难以自容。”
她眼眶发红,眸中有隐隐将落未落的水光。她有些难以启齿,但无法自抑地发问:“我们同行的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你都在想些什么?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过哪怕丝毫的犹豫?”
万钰彤眸光微沉,随后奚笑了一声。
她冷眼看着殷梳有些许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冰如寒霜:“你想太多了,我们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朋友。”
殷梳袖中软剑应声而出,锵然破空直指向曾经最亲密到可以交付后背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