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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戌时已过,亥时方至。
正值荣来酒坊一天中最热闹的时段,有一乘软轿悄悄而至,停在了南面小巷。
然后从轿中下来一个斗蓬裹身的人影。
在一个黑衣人的引领下,没入南厢不见了。
二楼菊厅,坐在一边榻上的洪承畴,已经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可他神色平静,丝毫不见焦躁,反而微眯着眼,象是睡着了一般。
身边心腹侍从轻轻问道:“主子,怕是不会来了吧?”
可洪承畴没有一丝反应,那侍从轻轻后退两步,肃手而立,再也不发出一丝声音。
这时,房门传来一长两短有节奏的敲击声,洪承畴眼睛霍地睁开,道:“把人带进来。”
身后侍从紧上几步,上前打开房门。
一个斗蓬裹身的人影出现在视野里,只是脸隐在斗笠中,看不清。
侍从一愣,转脸看向洪承畴,不想洪承畴道:“熄去所有烛火,只留一盏。”
侍从不再犹豫,谨慎地熄灭了屋内数根巨烛,只留下了一盏,勉强可以照明。
这时洪承畴一挥手道:“去门外守候,不闻传不得入内。”
“喏。”
侍从出门,然后轻轻掩上房门。
洪承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在烛火的映照下不断地闪动着。
黑衣斗蓬裹身之人突然开口道:“陈子龙并无暗杀吴争的意思。”
洪承畴丝毫不意外,他微笑道:“这不令我意外,若陈子龙有暗杀吴争之意,反倒让我意外了。”
黑衣人道:“可如此一来,清军攻丹徒,就算吴争赶去,也没有任何危险,大学士岂不空欢喜一场?”
洪承畴笑意渐浓,“可知我今日来,最想听到的是什么?”
黑衣人道:“属下不知。”
“我最想听到的,你方才已经说了。”
黑衣人声音带着惊讶地问道:“难道大学士就只是想听到陈子龙无意暗杀吴争不成?”
“没错!杀吴争何须假手于人?”洪承畴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就差一把羽毛扇子了,“我最担忧的不是陈子龙不暗杀吴争,恰恰是从你口中得知,陈子龙欲杀吴争。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就是一个局,一个陷阱。”
“属下不太明白,请大学士赐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