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抬眼望向杜衡,没发现他露出什么不悦的表情,仿佛对这边的事情一无所知,这才捏着那半个可颂,笑眯眯地向银灯道谢。
不知出于什么心情,聂薇薇没想起来掩饰,屡屡抬眼的动作分外明显,银灯也终于注意到了,他转头看一眼正在忙的杜衡,微微皱了眉。
其实,他第一次见到聂薇薇对杜衡的态度时就感觉到,聂薇薇很喜欢杜衡。
不止是她,甚至安南安北也喜欢,只不过聂薇薇的感情里,喜欢比敬畏多,而安南安北的敬畏要远远大于喜欢,甚至对杜衡表现出明显的畏惧。
这没什么,晚辈对长辈的情感里,不管是喜欢还是畏惧,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她为什么如此在意杜衡的态度?如果是为了保持自己的乖巧形象,却也大可不必在意得如此小心翼翼。
这种情绪甚至带到了每一件小事上,连银灯都紧张起来,给他一种杜衡不可违背的错觉。
她总是不自觉地去寻找杜衡,观察杜衡的每一丝表情,好像生怕对方有一丝不悦,对她有一丝不满。
一个人在意另外一个人的情绪,随着那个人的喜怒哀乐改变自己的行为,说明那个人对他很重要。
这一点,银灯还是明白的。
他看着手里的可颂,觉得自己不该如此狭隘,毕竟,聂薇薇是杜衡的外甥女,小辈在意长辈的态度,以长辈的喜悦来纠正自己的行为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他,还是不悦了。
银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意识到,他不想杜衡有很多人在乎,却没有立场告诉任何一个人。
银灯惊讶于自己的自私,更惊讶于,自己分明清楚这份自私,却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大度,哪怕对方是那个人的血缘亲人。
道理明明都明白,可就是做不到。
他什么时候,竟也变得如此恶劣了?
银灯知道,他自己从不是一个完美的人,相反,他的缺点满满,不合人意。
女孩儿双手捧着可颂,轻轻咬一口,突然顿住了,她冲着那馅料瞧了许久,凑到鼻子闻了闻,突然迸发出一丝惊喜,珍惜地咬下了第二口。
方才的低落一扫而空。
银灯盘着腿,袋子放在腿弯里,看见了聂薇薇变得柔和的眉梢,想来应该是可颂味道不错。
银灯寻着一个好角度,怀着期待的心情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