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我才痛切地感受到我的眼力已经变得很差劲了。
作为用于本国宣传最适合的采访对象,我采访了士兵A,现在无论任何人都明白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既然是个爱依赖人的人那就一直这样好了,对上司的命令唯唯诺诺就行了。即使为杀了人感到苦恼,但是自己找出一个结论,认为这是为了守护未婚妻的生活不得不做出的牺牲不就行了吗。虽然有点像那种廉价的肥皂剧,可是这好歹也是个电视剧啊。
为了恋人杀了人的年轻士兵。但是他完美地超越了那个苦难,为了世界和平再次拿起了枪就像这样的剧情。
可是,士兵A并不能做到那样。岂止如此,他甚至开始同情起敌人来了。
这是致命伤。
简直像是自己掐死自己一样愚蠢的想法。
我是广义上的记者。我完全可以曲解并篡改士兵A的想法,写出让本国的领导人和民众高兴的文章来。不,这才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得意的手法。
可是,只有这个原稿我打算真实地描绘这个家伙的生存实态。
我已经知道这篇报道不会畅销所以早已经放弃了这个念头。这也许是让我这么想的最大理由吧。如果还有别的理由的话,那也许是因为我比较同情这个家伙吧。
按理说这样爱依赖人的家伙我恨不得打一顿才能出气。因为自己一厢情愿的理由来到战场,被理想和现实之间的落差所击溃。这样的话根本不配成为我的采访对象,给我带来收益。仅仅是给周围的人带来坏的影响。我虽然明白这些,可是仍然对他抱有同情之念,我自己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因为那个家伙身上拥有这个战场上的任何人都不具有的纯粹。
在采访过程中,我请求士兵A未婚妻的家人让我看了一眼士兵A写的解除婚约的信。内容很明确意志很坚定,看起来真的不像那个爱依赖人的士兵所写的。其中可以看出他已经做好了一切过错都由自己承担的觉悟。
真是的,这还真像他的风格。
难道他认为人类的所有过错都可以由一个人承担吗?
他肯定是这么想的。
他肯定是真心地这样想的。
也可以认为这是很愚蠢的事,对此一笑置之。可是他那种纯粹坦率的想法,却令人觉得有些眩目。
正因为如此,我才开始决定对他表示同情的。
好像有些脱离正题了。还是回到正题吧。
我试图对那个上司进行突击采访,询问他到底是不是误射。那个上司严厉地拒绝,说没有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