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叫。等平静下来,感受到的情绪并不是单纯的喜悦。好像脑浆迸裂、却不知为何极度的舒爽,接下来发生什么都无所谓了。我正是为此才活着的,为了这种快感。看看周围,有同样跳着蹦着的人,也有抽泣着的人。哭的人不只一个两个,有很多。我并不觉得这很奇怪。哭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办到了。我们办到了了不得的事。大家一起挺过来了。露西无言地和同伴们互相搭着肩,一边蹦跳着一边走出洗碗房。虽然年龄性别都分散着,但大家都是同志。是一起从战场上生存下来的战友。互相拍着肩和背,互相交流、慰劳着。能够共享这份喜悦也是理所当然的。真辛苦啊。真的是、真的是。虽然很辛苦,但终于结束了。结束啦!但是,那家伙真不妙。那个快结束的时候倒下的。是不是死了。应该没死吧。是吧是吧。只是,再坚持一会儿就结束了呢。真可惜。嘛,这都是运气!运气!没错!我们的运气还真好呀!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呀!说的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
在更衣室换上自己的衣服,一名身材较瘦的年轻同志告诉自己把制服放在橱柜里就行。橱柜钥匙之后拿工资时是要还回去的,明天出勤时再去领钥匙就好。
“你是新来的吧。”
“是,没错。”
“我叫贝可塔。姑且,是从这里刚开业就一直在,也算是老员工了。”
“一开始就在这里,那的的确确是老员工了。”
“嘛,就是这么回事儿。你叫什么?”
“啊、是,我叫露西•阿什卡巴德。”
“虽然看上去像是女的,不过既然你用这个更衣室也就是说是男的呢。”
贝可塔刚才就在近距离处换衣服,也许看到了露西的裸体。主要还是因为更衣室是男女分开的,如贝可塔所说,这里只有男人。不过虽然都是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贝可塔的眼神有些奇怪,如同来回舔着露西一样的视线,光溜溜的皮肤看上去有点像蜥蜴。稍微有点不舒服,不过一定是错觉。毕竟他是同事,是同志,是前辈。
“不过,还真是厉害啊,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洗碗房工作。”
“是呀,我也觉得我自己真是厉害。这里,淘汰速度真的很快。”
“……是呀。”
于是兴奋便消退了。回身一看,刚才的那份狂热到底去哪儿了呢,更衣室中变得安静起来。并不仅仅是露西。大家都回过神来,开始产生疑问了吧。为什么我会这么开心呢。因为从那个战场上活着回来了?一起?从某处?然而并不是同心协力一致团结做了什么。大家都是为了自己,一个人,各自为战。我们不是战友,这都是错觉。
“那个,能问个无聊的问题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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