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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的脑子仍是昏昏沉沉的,身体就像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攀着一般沉重,于是又闭上了眼睛。
睡了一会儿,又起来。
鼠伸长了鼻子,能够闻到香味。
昏暗的房间,角落里的灯光,香气。
而鼠躺在皮革长椅上,裹着厚厚的一层布睡了片刻。
有人,在灯光附近,站着一个男人。
个子非常高,头发根根竖立。带着黑色的眼镜,看不清楚表情,就是那个男人吗。
对鼠说、滚出去、的那个。
明明说过那样的话,可他又与鼠如此靠近,同处一室。
还看着自己。“肚子饿的话,就吃吧。”
鼠盯着长椅的下方。想要吞一口唾沫,可实在是口干舌燥。
盘子,放在地板上。三个。盘子上摆着食物,全都冒着热气。
鼠战战兢兢地窥视男人的反应。
男人朝盘子挺了挺下巴。“吃吧,流浪儿(译注:这里的“流浪儿”用的是龙州话——其实就是现实中的中文。)。”
流浪儿、又是什么意思?虽搞不明白,但大概指的就是鼠吧。原本鼠这个名字,就是别人随便起的,所以不管叫什么都无所谓。
鼠从长椅上滑下来,伸手抓起那好像是肉和蔬菜混在一起的食物,又立即松了手,好烫。
“用筷子吃……还是算了。”
已经听不进去男人的声音了。
鼠不顾烫手,开始狼吞虎咽。又热、又好吃得眼珠子都几乎瞪出来,当然得吃光才行。根本停不下口。鼠不顾一切地吃,甚至连盘子上残留的余味都舔了干净。最后肚子吃得太饱,胀得有些痛苦。
男人又在地面上放了一个透明的杯子,里面似乎装着水。
鼠一口气喝光,大为满足。
心想,就这样死了都行。
“流浪儿。”头顶上又落下了声音。
抬起头,正对着男人的俯视。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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