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不了吧』,这样莫名其妙地确信着。小学生时老师要求以『将来的梦想』为题写作文,伊织写了『想开蛋糕店,如果不行的话就当护士』什么的,写了两张稿纸关于自己的梦想,可是她并不认为自己能成为护士或开蛋糕店(说实话,甚至根本就没想过要做,那篇文章是照着姐姐曾经写过的文章模写的。写作文比起独创更重要的是改编)。前些日子的期中测试,四门满分,老师们都说『伊织是能在这高中排得上前八的人才啊,照这个势头想进哪个大学都没问题哦』。可她只觉得这些话听得耳朵都快生茧了,实际上自己完全想像不出有自己能进的大学存在。今天早上出门前,伊织看到新闻上登载的一件记事,这则记事奇妙地引起了她的共鸣。在伊织就读的学校附近的线路上的一辆电车内,发现了一个叫泽岸德彦的二十七岁男性的尸体。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切的粉碎。在读这则新闻时,伊织完全不认识泽岸这个人,即使他没被杀也可能一生都和他扯不上关系吧,所以她和他之间没有任何接点,虽然这样,伊织还是对这个被杀害的二十七岁男子感动了共鸣一样的感觉。自己也会像那男人一样,在这种偏远乡村的电车上随随便便地被杀害,哪里都到不了,永远拿着单程车票了吧,她这样想着。
注定哪里都到不了。
没有终点的马拉松。
没有尽头的半途。
就像是在无底的沼泽中挣扎,无法呼吸的话即便还有余力也只能结束了。
「可是。呜——,这种事我可没责任哦。饶了我吧」
现在时间下午四点三十分。
放学后,回家(归宅部)。
地处高架桥下,每隔数分钟就会响起咯当咯当电车通过的令人不快的声音,四周没有一个人,成不了都市气阱的不相称的农村拉格朗日点。伊织就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伫立在那儿。眼前有一具高中生的尸体。
「——这可不妙啊」
喉咙上插着一把大蝴蝶刀的这个穿着校服的男生的确应该是伊织的同班同学。但是实在是对他印象很淡薄。对伊织来说『同班同学』就等于『坐在一个房间里一起学习的同龄人』,也就是任谁都能替换的存在,实际上也是每年替换一次的存在,所以并没逐一记住他们的名字。就是全记住了也不见得能到的了哪里。
伊织逼不得已战战兢兢地一边从男生的校服口袋里拿出学生证,一边注意着让自己的校服袖口不要染上血迹(校服也很贵嘛)。学生证上印着姓名『夏河靖道』和照片、住址等各种各样的资料。啊,对了,对了,想起来了。绰号叫小靖。粗糙的外形却配着一个可爱的昵称,的确听到过这个名字。「——嗯,小靖为什么死在这种地方呢?这才是问题所在」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但答案很明确。正是伊织自己把蝴蝶刀插在靖道的喉咙上的。在这种场合下,这个回答毫无漏洞可钻。根本不用担心校服的袖子会弄脏,校服上早就沾满了溅回的血,手上还残留着当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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