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里认识了很多同年纪的好朋友,没花多久时间就融入了英国的生活。
但是,自己的归属之地一直都是「这里」啊,这个想法始终没有变过——
拖在身后的行李箱似乎卡到什么而颠簸了一下。贴着可乐娜商标贴纸的绿色啤酒瓶沿路滚动,还有其它被随意丢弃的垃圾都在路旁堆成一堆,破破烂烂的报纸被瓦斯废气形成的气流漩涡刮起而贴上了路灯柱子,还不停发出「啪啪啪」的声响。飞机在今天早上抵达,从机场坐车回到这条街上也还不到中午,夜半过后的闹区,仅感觉得到死气沉沉的没落氛围,附近一带仍是一片杂乱。
跟三年前刚出国时相比,机场和航空站的店家几乎都换了一副新面孔,不过这附近倒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彷佛从几十年前开始,时间就已停止了转动。都已经过了三年,但对这座城市而言,却是在徐缓流逝的光阴中微不足道的短短三年。一思及此,心情也似乎变得轻松不少。这座城市还愿意接纳自己吗?这里会不会早已经面目全非了?绊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涌出想跟环境抗衡的念头。
我回来了。
拿下墨镜,伫立在令人联想到鸟笼的装饰铁格子前,绊瞇细了双眼抬头仰望这栋有着西欧风情的建筑物。充满时代感的厚重古铜色大门上有停在枝头的知更鸟浮雕图案、和这座建筑物的名称——
HotelWilliamsChildBird。
再次握紧行李箱的握把,走到离大门只余一步的距离,推开往左右敞开的其中一扇门。这个动作扬起了大门与地面缝隙间堆积的灰尘,头顶上还落下好几块锈蚀的痕迹。
「哇啊,这是什么东西啊!」
连一脚都还没踏进屋里,就受到如此热烈的欢迎。绊甩了甩头,嘴里无意识地嘟嚷了几声。那些生锈的东西都黏在头发上了啦,真讨厌。
挑高的窗户洒落几缕微弱的阳光,映照出大厅的景象。围绕着大厅墙壁的圆底杯型灯座没有被点亮,全被好几层厚厚的蜘蛛网攻陷了。有一只身体圆滚滚的超大蜘蛛,正在满布尘埃的蜘蛛丝上缓慢悠哉地爬行着。
休息区的皮革沙发都褪了色,彷佛被幽暗的色彩融合成背景的一部分,显得有些不切实际。那台映像管电视机同样也不发一语沉默着。沙发一隅那个有着可爱脸孔的西洋人偶依然端坐在原位,可是她身上的礼服都褪了颜色,原本有着漂亮卷度的金发同样失了生气缠绕成一团,与沙发一起同化成背景。
把行李箱留在大厅,绊接着往跟废墟没两样的屋内走去。看起来应该没有被断电,按下电梯按钮后,就听到钢缆发出上下移动的叽嘎叽嘎声,电梯从双层铁栅的另一头缓缓降下。虽然想搭上去,不过考虑到安全问题最后还是作罢。因为不管怎么看,搭上这座电梯就会摔死的机率应该很高吧。
绊决定爬楼梯上去。以相当缓慢的步调,靴子在地板上敲出喀哒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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